黑衣男子看著雲朵給他的兒子穿衣服,才驚覺他看著她照顧孩子,竟然是大半天的時間都過去了。而他在這段時間裏麵,居然都沒有動過火氣發出過咒罵,實在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雲朵逗弄著籃子裏麵的嬰兒,黑衣男子彎身走出了船艙。
盡管昨日雲朵才想要逃走,但是此刻他卻認定了她不會傷害他的兒子,即使放任她與孩子獨處,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王爺。”
手下在船艙外麵壓低聲音對他開口。
“裏麵的那個女子,我們應該如何處置她?”
“先留著還有用處。”
黑衣男子擰結眉心沉聲地開口。
“王爺,她是謝家的人。”
手下再次開口提醒黑衣男子,他把小公子交給了這個女子照顧,他擔心的是她會對他不利。
“你以為我是不知道嗎?”
黑衣男子生氣地開口道:“那個臭小子隻能夠是交給她,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帶得住他!”
“是的,屬下無能。”
聽著他的斥罵手下訕訕地退了下去。
黑衣男子迎風站在船頭之上,衣袂被河風吹得上下翻飛。
他的麵色沉凝目光落在了河岸之上,按照船程他們還需要有七八天的時間,才能夠抵達兩國的邊境,目前有雲朵替他照顧著剛剛才生下來的兒子,並不需要太過擔心她會傷害了他。
眼下擺在他麵前最困難的問題,是抵步了邊城之後,他們將要如何越過邊界出境。刺殺謝安南的計劃十分的周詳,而老天也像是偏幫他們一樣,當日在謝家的祖墳地之中,謝安南的身邊隻帶著兩名的侍衛。
但是如此周密的計劃,他們派出了全部的人手,結果到最後還是失敗了。
謝家的反撲如同潮水般湧來,最終連他的身份也暴露了,隻能夠是帶著手下狼狽而逃。他們離開都城在路上走了兩日,結果意外地碰到了雲朵和楊明雨,假若當時他們沒有下車,他們隻會是擦身而過。
偏偏雲朵當時因為不舒服,楊明雨扶了她下車在路邊休息。
在刺殺謝安南的當日,黑衣男子也同在西山之上。他認得出雲朵的樣子,她當時正是與謝家伯侄在一起。被官兵追趕得太過厲害,所以他讓手下把她擄劫了過來,假若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他們還可以有她這個人質作談判。
隻要能夠達到最初設想的目的,他不計較任何冷酷無情的手段。
結果他剛帶著雲朵上船沒有多久,他的兒子便哭鬧了起來,所有人都拿他沒有辦法。他最後唯有是走下船艙,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提了出來。全船隻有她一個女子,不管怎樣至少也比他們六七個壯漢懂得孩子吧?
沒有想到她不單止懂孩子,而且還能夠把他收治得服服帖帖的。
隻怕是孩子的親生娘親,也不會有她如此耐心、周到地照顧著他,雖然身為南番國的王爺,國主就是他的親生兄長,但是眼下在逃返回國的途中,他卻是不得不依靠著雲朵,替他繼續照顧這個兒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