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怎麼全身都濕了?”
石舟開口向香荷詢問,雲朵弄成了這副樣子,他要向謝天陽有個交待。
“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裏麵去了。”
雲朵不是滋味地搖了搖頭。
她輕聲地向香荷開口道:“謝謝你送我回來,現在不需要再替我引路,你先回去吧。”
“是的。”
香荷如獲大赦腳底抹油走了。
她擔心跟謝天陽碰麵,免不了要被他嚴厲地責斥,既然雲朵自稱是不小心落水,並且開口讓她離開,她不趕快溜掉還要等什麼時候?
“少夫人,請回房間更衣吧。”
石舟眼見香荷飛快地走掉,唯有是恭請雲朵回房間更衣。
兩個人踏進了竹院裏麵,謝天陽立即就被驚動了,走出了廳堂向著他們走了過來。他的目光落在雲朵身上,詢問地向她開口道:“雲朵,你怎會全身都弄濕了?吳嫂呢?她沒有帶你回房間休息?”
“世子,請先讓少夫人更衣吧。”
石舟在旁邊開口提醒他。
“雲朵,你跟著我回房間去。”
謝天陽舉步走在了前麵,雲朵連忙在後麵跟了上去。
兩個人轉過了回廊,謝天陽伸手把房門推開,然後把雲朵拉了進去。這是他昔日居住過的地方,在他離開了這麼久之後,房間裏麵的擺設仍然沒有半分改動。一刹那間感觸如同潮水般,再度在他的心頭湧了上來。
但是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去緬懷,他反手把房門合上然後拉了雲朵,往著內室的方向走進去。
雲朵跟隨著謝天陽踏進房間,抬起頭便看到了牆上的字幅。
“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大氣、磅薄的字體,筆力直透紙背,她不由得駐足觀看。
最初是從楊明雨的口中,聽到他說出來這句說話。現在雲朵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回謝天陽在燈下教她習字,她開口向他詢問這句話應該要怎樣寫下來,他會驟然之間變了臉色。
一時間在雲朵的心頭裏麵,湧上來的都是苦澀的滋味。
原來楊明雨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謝天陽的身份,始終被蒙在鼓裏麵的人就隻有她。假若不是因為被楊明雨揭破,或許謝天陽還要繼續對她隱瞞,不會向她透露他曾經是將軍府世子的來曆。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但在這件事情上麵,他還是傷到了她。
不管他是如何疼愛、嗬護著她,但是在他的心裏麵始終有處地方,沒有坦誠地為她打開。
“雲朵,進來吧。”
謝天陽伸手拉了雲朵往著內室走進去。
她站在了原地注看著牆上的字幅,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麵,分明就是初次看到的表情,吳嫂方才根本就沒有把她帶進來。濕衣還捂在她的身上,他要讓她先換好幹淨的衣服,再從頭到尾地向她詢問,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帶來的包袱放在馬車上麵,早有下人替他們拿回了房間。
謝天陽帶著雲朵走進內室,包袱就擱在了炕頭之上,他翻出了替換的衣物,讓雲朵把身上的濕衣替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