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了嗎?姑母在問你說話。”
年輕的女子看著雲朵皺起了眉頭。
這名女子柳眉杏眼,秀發如瀑,方才就是她語氣不善地把她喝停。
“非常抱歉。”
雲朵難堪地垂下了眼睛。
“我從竹院走過來,結果迷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真是什麼見識都沒有的野丫頭。”
聽聞雲朵在將軍府中迷路,年輕女子既是不屑又是驕傲地,把下巴高高地揚了起來。
“吳嫂沒有教會你規矩嗎?”
滿身珠翠環繞的婦人插了話進來。
雖然不像旁邊的年輕女子,把滿滿的不屑和鄙夷都寫在臉上,但是這名婦人的目光落在雲朵身上,語氣中透著嚴厲的嗬斥。
“我是今天才剛來的。”
雲朵難過地垂下了眼睛,對方跟方才碰見的謝天瀾一樣,也把她當作了竹院裏麵新雇的丫頭。既然碰見了就沒有辦法躲開,她輕聲地向婦人開口道:“我不是將軍府裏麵的丫頭。”
“既然不是丫頭,你到處亂走想幹什麼?”
年輕女子的眼中戒備了起來。
“我是來訪親的。”
雲朵微微地垂下了眼睛,給了對方跟謝天瀾同樣的回答。
“是誰這麼不懂規矩?”
中年婦人的眼底流露出了慍色,“竟然什麼人都帶進了將軍府,還放任著你到處亂走?見了我也不知道要行禮?”
“夫人,不是的。”
雲朵被她喝斥得心慌意亂了起來。
“我不是有意要衝撞你,我真的是找不到路回去。”
“香荷,把這個丫頭丟到門房去。”
中年婦人對身邊的婢女開口道:“讓府裏麵的下人出來認人,確認到底是誰把她帶進來的,扣兩個月的俸銀然後趕出府去!”
“是的,夫人!”
其中一名婢女應聲向著雲朵走過來。
“不是的!”
雲朵的手臂被捉緊了,對方的力度又快又猛,絲毫也沒有對她客氣。
隻是因為她的無意衝撞,對方便要緝拿肇事的下人,並且如此嚴厲地扣掉俸銀驅逐出府。她急得眼中都湧進了水氣,連忙左右掙紮了起來。她急切地開口道:“我不是下人帶進來的,請把我帶回竹院,我可以給夫人解釋的。”
“香荷,把她拖走吧!”
年輕女子帶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竹院”這兩個字讓她不快,所以她恨不得雲朵盡快消失。
雲朵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觸犯了她的黴頭,對方根本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她方才在路上碰見了謝天瀾,被他故意為難地攔住了去路。但是跟眼前這一長一幼的兩名女子相比,他實在算是非常講道理的人。
她急切地想要掙脫婢女的箍製,把自己是跟隨著謝天陽進府的源由說清楚。但是那名叫做香荷的婢女,眼見她不停地掙紮,一下子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劇烈的痛楚從手腕上麵傳來,雲朵幾乎被她折斷了手骨。
她急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身體卻被大力地推搡了出去,一下子她的腳步沒有踩到實處。“撲嗵”響起水花四濺,在中年婦人以及年輕女子不善的目光中,她整個人掉進了清涼的湖水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