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的黃昏在客棧落腳,雲朵被年輕的男子當作了夥計。
對方拿走了她的木盆,硬是要她幫忙把沐浴的池子打滿水才肯歸還。她認命地替他洗擦幹淨了池子,然後又打滿了清涼的井水,才拿回了自己的東西。現在這名年輕的男子,就長身玉立地站在她的麵前。
那日兩個人碰見的時候,他隻穿著薄薄的單衣。
而此刻他用金冠束發,織錦的衣袍繡著精致的圖案,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帶著滿身的貴胄之氣。謝天陽說過他是獨子,那麼這位“二公子”不會是他的弟弟,他到底是將軍府中的什麼人?
“吳嫂,你這是去哪裏?”
謝天瀾停下了腳步向吳嫂開口詢問。
他的目光落在了雲朵身上,上下地打量著她嬌嫩的身子。
兩個人在客棧當中相遇,他原本以為不會再與她有見麵的機會,結果沒有想到在將軍府中,他竟然又再次碰見了這個,性情溫順非常好欺負的小姑娘。
“我們這是要回房間。”
吳嫂衝謝天瀾堆起了尷尬的笑容。
謝天陽帶著雲朵回來,並且宣稱她是他的娘子。但是這位“少夫人”是什麼來曆,他們完全是被蒙在了鼓裏。將軍府的世子不是普通人,他要成親是非常鄭重的事情,不是隨便在外麵找個女子回來就可以,雲朵的身份能不能得到家主的承認還是問題。
所以吳嫂避重就輕地,沒有主動向謝天瀾介紹她。
“我們又見麵了。”
謝天瀾流露出得意看著雲朵開口。
如此乖巧聽話的小姑娘,實在太讓人想要欺負她了。
既然她會在將軍府中出現,那麼他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盡情地把她欺負個徹底。
“二公子——”
吳嫂訝然地看著謝天瀾,“你們已經見過麵了?”
謝天陽剛把人帶回來,但是這位二公子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跟雲朵有過見麵。他往日裏麵的行徑古怪,旁人輕易捉摸不透,所以吳嫂隻是稍微地訝然,很快就釋然了下來。
她正好不知道該如何介紹雲朵,既然謝天瀾跟她已經見過麵,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要知道雲朵的身份還沒有得到家主確認,假若他們輕易地稱呼她為“少夫人”,最後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
“吳嫂,你先下去吧。”
謝天瀾開了口打發吳嫂離開。
他想要欺負雲朵隻是內心的劣根性作怪,並不是打算要讓她難堪,所以這種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有外人在場。
“是的。”
吳嫂應聲地退了下去。
謝天陽吩咐她帶雲朵回房間休息,但是她們剛出門就碰見了謝天瀾。
既然他要單獨跟雲朵交談,她作為下人理所當然地退避。雲朵在將軍府中人生地不熟,她甚至不知道房間在什麼地方。結果謝天瀾隻開口說了兩句話,便把吳嫂打發走了,她情急地想要把人喚回來,但是卻被謝天瀾側身攔住了去路。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謝天瀾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雲朵。
“雲朵。”
雲朵被他盯看得低下頭去。
對方完全以主人自居,在這座將軍府中沒有了謝天陽在她的身邊,她顯得是如此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