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堂兄騎著馬離開的時候開始,謝秋河就在焦灼地等待著他回來。聽到了從外麵傳進來的聲響,她掀起了布簾走了出來。
“秋河,雲朵醒了沒有?”
謝天陽焦灼地向她開口詢問。
“還沒有。”
謝秋河不安地搖著頭。
從她在房間裏麵走出來,藥鋪老板便開始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子。她跟外麵替他撐傘的青年男子,兩個人都有極好的長相,並且衣著打扮不同於村子裏麵的人。平日裏麵謝天陽獨來獨往,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以及來曆。
現在他的家中出現訪客,讓藥鋪老板的心頭更加訝然。
這個男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而來,他為什麼會落腳在他們的村子裏麵,他的家中突然而來的訪客,到底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陳叔,替我看看她的情形怎樣了。”
謝天陽渾身上下都滴著水,但他已經無暇顧及,心急如焚地替藥鋪老板接過了蓑衣,然後把他請進了房間裏麵。雲朵的身上蓋著被子,像是他離開時那樣躺睡在炕上,蒼白的臉上仍然是血色全無。
他的指尖被雨水淋得清涼,但是當他伸手撫碰過去,她的身體卻比他的指尖還要冰冷。
“讓我看看她。”
藥鋪老板連忙湊身到了炕前。
雲朵額角上麵的傷口被包紮了起來,他小心地揭開了紗布察看,傷口的流血雖然是止住了,但是傷痕仍然是觸目驚心。他擰結了眉心追問道:“她撞到了什麼地方,怎會傷得這樣厲害?”
“她撞到了石壁上麵。”
謝天陽自責地開口道:“她在對麵的山坡采野菜,下雨了但還沒有回來。我給她送傘過去,結果不小心推跌了她。”
如果沒有楊明雨在場,他根本就不會動手打人。
結果現在因為他的緣故,雲朵躺睡在炕上沒有辦法清醒,他的心頭漲滿了酸澀的情緒,恨不能讓自己以身相代。
“明知道下雨你們怎麼還會這樣不小心?”
藥鋪老板搖著頭開口。
雲朵的傷口止了血,同時也包紮得很好。他不需要再替她處理傷口,現在麻煩的是要如何讓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我先試著給她用藥,看能不能讓她清醒過來。”
藥鋪老板從藥箱中把藥包取了出來,然後讓謝天陽給他端了清水過來。他小心地把藥包打開,把裏麵的褐色粉末倒進去攪拌均勻,然後讓謝天陽扶起了雲朵,細心地撬開她的牙關把藥末灌了進去。
他在山野中行醫多年,救治病人的經驗遠比謝秋河豐富,而且他也有足夠的藥物可以用得上。所以雲朵在被他們灌進了藥物之後,身子漸漸地沒有原來冰冷,臉上也慢慢地恢複了一點血色。
“她怎麼還不醒過來?”
謝天陽始終握住了雲朵的手腕。
太過漫長時間的等待,他的心像是被放在了炭火上麵燒炙。他按捺不住地抬起了頭,看著藥鋪老板情急地開口追問。
“再等等看吧。”
藥鋪老板的額角微微地滲出了汗水。
無法確定雲朵能不能夠醒來,但是他已經盡力了,如果還不能夠讓她醒過來,他們就隻能夠是請更加高明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