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現在身上有錢嗎?”
老婦人猜疑地打量著謝天陽,這個男人給人十分可靠的感覺,既然他可以替小舅子賠償銀兩,為什麼不早早就拿出來?
“老夫人,給我一點時間。”
謝天陽誠懇地開口,“我既然許諾過會賠償,一定不會賴掉不認賬。”
“不會讓我等上三五七載吧?”
老婦人不接受地搖頭,“你們現在拿不出來銀兩,就把這個孩子留下來,什麼時候籌到錢,什麼時候把人領回去。”
“他的年紀還太小。”
雲朵情急地開口道:“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我可以幹很多的活兒,而且這個弟弟從出生開始就是我帶大的,我懂得怎樣照顧跟他同齡的孩子。”
“難道我的家裏還缺個使喚的丫頭嗎?”
老婦人不高興地開口道:“我的孫子隻是缺個玩伴,我要你來幹什麼?”
“老夫人,我可以給你立個字據。”
謝天陽攔住了雲朵,“如果你還不放心,可以讓管事跟著我們走一趟,確認下來我們住在什麼地方。這筆銀兩有憑有據,我們就算是想賴掉也不行。”
“好吧。”
老婦人在謝天陽的目光中讓步。
她讓管事把筆墨拿了過來,讓他當場立下了字據。
如果江家不能夠在十日之內,把五十兩賠償的銀子送還回來,她便要派管事上門去把水生帶走。
雲朵雖然是千萬個不情願,但這是唯一解決的辦法。
她看著謝天陽執筆把名字寫下,然後管事把立好的字據,交到了老婦人的手中。原本是高高興興地來到鎮上,替她的爹爹治傷以及把油菜籽打油,結果沒有想到惹上了巨額的錢債纏身。跟隨在管事的身後走出前廳,雲朵的眼中晦澀得幾乎要落下眼淚。
管事帶著謝天陽以及雲朵姐弟,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出大宅。
幾個人在廊下經過的時候,迎麵有位身穿錦衣華服的年青男子走來,他的目光落在謝天陽的身上,然後便停下了腳步。
“大公子。”
管事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年青男子微微地頷首,待到管事領著人從他的身旁經過,他才舉步走進了前廳裏麵。
“奶奶,方才鍾叔帶進來的是什麼人?”
年青男子在老婦人的旁邊坐下來。
“附近種田的人家吧。”
老婦人捧起了茶碗,“你從都城帶回來的那塊玉料,我送到店裏麵找人給你弟弟琢成了玉佩。結果今天老鍾去取的時候,被他們當中年紀最小的那個撞爛了。他們現在欠著我五十兩銀子,在這裏給我立了個字據呢。”
“是嗎?”
年青男子隨手把字據拿了起來。
字據上麵的墨跡還沒有完全幹透,他的目光落在謝天陽的名字上麵,然後眉心漸漸地擰結了起來。
因為中途發生了意外,所以雲朵他們回到約定的地點的時候,江有榮和趙冬梅已經等候了多時。江有榮的目光落在了,雲朵身後的中年男人身上,他訝然地向她詢問道:“雲朵,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