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榮和趙冬梅要把菜籽送到油坊,而水生像是小尾巴似的要跟著雲朵。
他們約好了碰麵的地點,然後便分頭各自去辦事。眼見日頭已經升上了中空,謝天陽於是先領了雲朵姐弟,到路邊的小攤去填飽肚子。三個人要了麵湯和肉包子,坐在涼棚下麵慢慢地吃完。
人來人往的鎮上店鋪林立,東西遠勝村子裏麵的集市。
雲朵牽著水生跟隨在謝天陽身後,他們買了鹽、糖之類的生活所需,然後全部裝進了背簍裏麵。在經過成衣店的時候,雲朵的腳步停駐了下來。上回她答應替謝天陽縫補衣裳,但是最後卻被趙冬梅撕壞,現在她的手頭有了銀子,就打算替他再添一件新衣。
“雲朵,進去看看吧。”
謝天陽見她停下來不走,便開口示意她進去看看。
兩個人踏進了成衣店裏麵,雲朵比照著謝天陽的身材,替他挑選了一件天青色的外裳。然後又在他的讚同下,給水生挑了一套合身的新衣。她拿起了衣裳正要給水生試穿的時候,才發現他在店鋪外麵玩得正歡快。
“水生!”
雲朵趕緊到外麵去把他喚回來。
他極少到鎮麵上來,對周圍的屋舍都非常陌生,萬一走失了怎麼辦?
水生聽到了姐姐的叫喚,拔腿就朝她跑了過來。有人從隔壁的玉器店裏麵走出來,結果兩個人正正地撞上。對方的手中拿著精致的木盒,被水生撞到後摔跌在地上,裝在盒子裏麵的玉佩也被摔成了四分五裂。
“啊——”
雲朵掩嘴驚呼都來不及。
那名手持木盒的中年男人,伸手揪住了水生的衣領。
他氣得麵色鐵青地開口道:“這是從哪裏來的野小子,你撞壞了我的玉佩,拿什麼賠給我?”
“姐!”
水生被嚇得哭了起來。
雲朵慌忙地走出了成衣店,朝著他們兩個人急奔了過去。
她心慌意亂地向中年男人開口道:“大叔,我弟弟的年紀還太小,他不是故意要撞壞你的東西的。”
“你是他的姐姐?”
中年男人上下地打量過雲朵。
他指著地上摔壞了的玉佩,“這是我家的主人,替家中的小少爺訂造的玉佩,專門從都城裏麵送過來的玉料,足足做了兩個月才完工。你弟弟一下子就把它撞爛了,你讓我回去怎樣跟主人交待?”
“大叔,真的很抱歉。”
雲朵急得眼裏都是湧進去的水氣。
如此花費工時的玉佩想來價格不菲,她拿什麼替水生賠給人家啊?
中年男人氣憤地開口道:“這件事我拿不了主意,你們姐弟跟我回去,聽候我家主人發落吧!”
“大叔,不要!”
眼看著對方要把水生帶走,雲朵是真的被嚇壞了。
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響起,謝天陽把買衣裳的銀子付清,結果轉過身便不見了雲朵姐弟。他聽到了外麵的吵鬧聲,從成衣店裏麵走了出來。如同盼到了救命的福星,雲朵情急地拉住他的衣袖,帶著求助的目光哀憐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