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麼辦?”墨欣看向墨非問道。她終究隻是一個女孩子,哪有什麼主意,人血與哀嚎早已經將她內心弄得千瘡百孔了。她都不敢睜開眼睛,更想把耳朵給堵上了,這地獄一般的景象讓她痛苦之極,難以自拔。可是,她是墨穀的大小姐,她不能這麼做。她需要偽裝成一副很堅強的樣子,不然的話,所有的人根本就失去了鬥誌了。
墨非的心也在滴血,可還是堅定的說道:“現在還不能退,我們還需要在這裏堅持一會。”
鍾厚大怒:“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可是你看看我們,所有人都這麼淒慘,你讓我們跟你一起在這裏等死?墨非,你不要惹急了我,我急了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墨非臉色一白,看了墨欣一眼,可還是狠心說道:“不行,現在不可以退。”想讓墨欣先走,可是這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自己的師妹是一條性命,別人的就不是性命了?
“現在不是你想退,而是想退也退不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然後一襲白衣的白薔薇就走了過來。原來剛才趁著放白煙,她帶了一堆人從機關小道殺了進來,那邊留守的人很少,一照麵就被解決了,以至於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是啊,想跑,那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另外一側,展堂的身影也顯露出來。這個時候白煙已經很淡了,不知道他們在身上做了什麼處理,居然不受到任何的影響。
墨非臉色大變,一雙手青筋暴起,握在了刀柄之上。看著展堂,眼睛眯了起來:“你們這個白煙是什麼東西?”
展堂大笑起來:“這說起來還是你們的啊,你居然不認識。看來,墨嚴那個老頭還真的很藏私啊。哦,不對,應該是失傳了。當年,趙武清的父親從墨穀潛逃出去,偷了一本《藥毒錄》。這裏麵就有很多的東西,這個白煙就是其中一種,叫化骨神煙。這個東西還是我們今天剛剛運到的,新鮮出爐,讓你們嚐一嚐,味道不錯吧?怎麼樣,我還是很仁慈的吧,知道你是個將死之人了,還說些秘密給你聽。”
“化骨神煙?”墨非嘴裏念叨了兩句,“很不錯的東西。想必從這本書裏麵你們也得到了很多好東西吧。事已至此,我也認栽了,你想怎樣對付我們?說起來我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一網打盡呢。”
白薔薇怒喝:“不要廢話。師兄,我們還是抓緊把他砍了再說。墨嚴那個老狐狸不在這裏,我懷疑這是在拖延時間啊。”
白薔薇這麼一說,展堂也是麵色大變,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怪不得這個墨非在這裏胡說八道。他的臉上多了幾分陰沉,惱怒的說道:“本來還想多讓你活一會的,可是你居然拖時間,那就讓你早死早超生了。”
說完他一揮手:“殺。”頓時兩側的幾百號人潮水一般的衝殺進來,將墨穀以及中醫這些人包圍在了中間。
墨非看著眼前的情形,知道凶多吉少,趕緊在墨欣嘴邊說了一句什麼,又朝鍾厚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褪去自己外麵的那件黑色外套,大刀在手裏狂舞起來,見人就砍,好似惡煞一般,拖住了展堂。
這邊鍾厚得到了墨非的會意,知道不宜久留,趕緊拉住墨欣跑人。墨欣看到墨非的樣子,不住的掙紮要去幫忙,剛才墨非說的那句話分明就帶了一絲訣別的味道,他這是要用生命掩護自己後退啊。
“你要是不走,不是辜負了你師兄的一片苦心,留下來,隻是兩個人都死了而已!”鍾厚惡狠狠的在墨欣耳邊說了一句。墨欣這才身子一震,含著淚跟鍾厚衝殺起來。兩個人武藝本就高超,聯手之下,竟生生的被他們衝出了一條缺口。
展堂被拖住了,白薔薇措不及防之下,根本無計可施,隻好看著他們逃跑。不過此刻卻是顧不得了,這裏還有其他的敵人,先料理了他們再說,那些人,想必也逃不了的。
鍾厚跟著墨欣飛快的逃離,遠遠的忽然一聲慘叫傳來,墨欣奔跑的身子頓時停住不動,目光中充滿了悲憤!
“是墨非師兄!是他!”她立刻就準備朝原路返回。鍾厚無奈,隻好從背後擊暈了她,帶著她繼續跑了起來。剛才一幹中醫,好像沒有人跟著自己跑了出來,估計都已經葬身其中了。這筆帳,遲早要跟白雲門的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