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廝是在假裝,墨非卻還是要叫住他,誰讓他是關鍵人物呢。鍾厚說的夢自己也跟師父彙報了,師父大喜過望,說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最近師父不知道怎麼,也有些古怪的樣子,急功近利,讓人擔憂。
“你們這樣做就是不對。那個什麼穀主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鍾厚大聲說道,還是不依不饒。
“嗬嗬,我是錯了,剛才其實就是想嚇唬一下你的,沒想到,鍾厚你居然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真的是讓老朽佩服啊。”一個老人慢吞吞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鍾厚很是誠懇的道歉。
這個老人看樣子真的很是信奉墨子,一身打扮幾乎與屋前的雕塑別無二樣,也是青衣長須,隻是少了那麼幾分仙氣,多了一絲世俗的味道。鍾厚甚至可以從他眼中看到了奸詐陰沉等諸多情緒。這是一個為了成功不擇手段的人物啊,鍾厚暗自警醒自己,要提高警惕。
“你就是墨穀主了吧?我是鍾厚,來到墨穀做客,還沒來得及拜訪您,還請見諒啊。”鍾厚說話也文縐縐起開,入鄉隨俗嘛。
“嗬嗬,客氣了。”墨穀主一撫長須,笑道:“本來老朽應該親自去拜會的,不過最近有些事情耽擱了,這不,一有了空,就請小徒邀請你過來,我們好好聊一聊。別在外麵站著了,進去喝茶。我們墨穀盛產一種墨茶,茶水漆黑如墨,看上去很是不雅,不過喝到嘴裏卻是香味宜人啊,來到墨穀,不能不嚐一口這個茶,請進吧。”
兩個人分賓主坐好之後,片刻,墨非就端了兩杯茶水過來,然後默默的走了出去。
“請用茶。”墨穀主伸手取了一杯茶水,然後將另外一杯推到了鍾厚的麵前。鍾厚看去,眼前的茶水黑墨墨的一團,連個人影子都照不出來,這要是放在外麵,十個人恐怕見了都會認為這是墨水,而不是什麼茶水。這鬼東西,真的能喝嗎?
墨穀主看出了鍾厚的疑慮,笑了一下,端起茶水,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露出了務必陶醉的神情,一個勁的讚歎:“好茶啊。可惜,產量太少了,連我都不能每天飲用。”
鍾厚看到墨穀主都喝了,自己一個客人再不喝也說不過去。而且,他一臉陶醉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一狠心,一下倒了一口進去……頓時一股子清香在口中彌漫開去,那種香氣極其雅致,就像是女兒家的處子之香,格外的宜人。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再喝一口。這玩意,就像是罌粟花一樣,一旦接觸沉迷,就無法脫身了,鍾厚一連喝了好幾口,才靠自己強大的毅力控製住繼續喝下去的願望。雖然嘴裏的香氣還在,雖然心裏一個聲音不住的呐喊,叫他伸出手去,好好飲用,可是,精神卻是堅定不移的拒絕著這一切,視線艱難的移到了一邊,嘴裏的香氣也極力的克製住,不叫它肆意彌漫。
看到鍾厚居然能夠抵禦得住這種茶水,墨穀主也是露出一絲讚賞之意。
“鍾厚你年紀輕輕可以當上中醫學會的會長,果然是有過人之處啊。其實,我們兩個都是一種人,都有自己的堅持與信念,都會為了目標堅定的去努力。我想,其實我們還是很大的合作的可能的,不是嗎?”
“也許吧。”鍾厚終於克製住了內心的欲望,茶水在眼前,淡淡喝了一口就好,“不過看人也不能隻看表麵。你就像是這茶水,看上去墨黑的,實際上卻是雅致到極點的香氣。墨穀主就這樣推斷我是什麼樣的人,太武斷了吧?”
墨穀主笑了起來:“鍾厚會長說笑了,我之所以這樣肯定,因為我研究過你,對你做過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你說的不錯,不能隻看表麵,要是隻看表麵,誰會知道你的忠厚老實外表隻是一種掩飾?如果隻看表麵,誰會相信你年紀輕輕就可以身居高位?如果隻看表麵,誰會知道其實你有一身很不錯的功夫?鍾厚會長,我就是覺得我們是一類人,有合作的基礎,所以才找你一起來談談,我希望我們能夠敞開心扉,互相信任彼此,而不是捉迷藏,可以嗎?”墨穀主一下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拋出來的幾句問話讓鍾厚有一股徹骨寒意,自己還是小瞧了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