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從此就沉默了下去,她以為自己這輩子會沉淪……一個過早就失去母愛的孩子,怎麼可能走得更遠?這個時候,自己的父親站了出來,這是一個知識分子一樣的男人,他不會怎麼說勸慰的話,卻一直用自己的行動春風化雨一般安慰著女兒,讓她那支離破碎的心慢慢的恢複過來。
夜深人靜的夜晚,曉梅發高燒時這個男人背著她踽踽獨行;在人生第一次見血時,還是他,買來了衛生巾;出現早戀現象的時候,又是這個男人,一番長談……太多太多的人生片段,那些記憶中的故事,總是那麼讓人回味難忘。曉梅看著床上躺著的形銷骨立男人,內心裏的悲涼情緒一下擴散開去,為什麼想安心生活的人卻總是逃不過上天的愚弄?
爸爸,我一定會把你救活的!我知道你喜歡門口小超市的那個李阿姨,等您身體好了,我就親自去給您說媒。曉梅暗咬下唇,內心裏說不出的溫柔,為了這個一直陪伴自己的男人,為了讓他繼續陪伴自己走下去,自己什麼都願意做。
“篤篤。”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曉梅的思緒,曉梅站起身來,問了一聲,“是誰?”
門口一個男人的聲音,“是我,開門。”
難道是鍾厚醫生,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曉梅臉上露出一絲紅暈,女人,總是習慣性的去勾勒一絲莫須有的事情。
咬住嘴唇心情異常複雜的打開了門,曉梅看著麵前這兩個男人,麵色大變,其中一個凶光畢露,一看就不是好人,她立刻就要去關門,可是,門既然開了,關不關上就不是由她所能決定的了。兩個高壯的男人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曉梅想要大叫,卻被其中一個捂住了嘴,她踢啦著腳,拖鞋都掉了,拚命的掙紮,根本無濟於事。
門,又一次的被關上了。
看著這兩個男人,曉梅臉上帶著十足的憤怒:“你們是誰,為什麼闖進我的房間?”聲音終究還是小的,自己父親還在沉睡,驚擾了他,平白的增添煩惱罷了。
“那個鍾厚的眼光很一般啊。”田野次郎看著曉梅,怎麼看都覺得這隻算是個小有姿色的女人,不知道怎麼會被鍾厚看中的。
山下本武微微一笑,他回告訴田野次郎愛情這個東西絲毫沒有道理可以講麼?
“鍾厚,你認識吧?”山下本武慢條斯理的說道。經過一個夜晚的沉思,現在他已經有了更好的主意。殺人泄憤隻能是落入下乘,其實他們的目標主要還是鍾厚,這個男人真的是影子刺客的話,那就太討厭了,生吞活剝了對他都是一種便宜。
曉梅點了點頭:“認識又怎樣?”她弄不明白這兩個男人的來意,隻得小心翼翼的揣摩。
“很好。”山下本武看了曉梅一眼,“帶走。那個男人,處理掉。”有一個鍾厚的女人就夠了,這什麼嶽父簡直就是累贅。
曉梅聽了這話劇烈的掙紮起來,她一下撲了出去,死死的抱住田野次郎的腿,不讓他靠近自己的父親。
“找死。”田野次郎一腳正要將曉梅踢開,忽然間神色一動,“有人過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靠近,敲門的聲音在門口驟然炸響。
“救命啊。”曉梅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立刻放聲大叫。
“臭娘們,找死!”田野次郎立刻一刀狠狠的紮了下去,為了不引起太大的動靜,兩個人都沒有帶槍。
紮完了這一刀,田野次郎又把目標放到了已經被驚動了的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卻被山下本武一拉:“都什麼時候了,賺到一個是一個,到時候就跑不了了。”兩個人立刻來到了窗戶邊上,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外麵的門終於打開了,阿娜爾衝了進來,正好看到兩個人影在窗邊一閃而過。她趕緊追了上去,卻看到那兩個人遊蛇一般的溜了下去,迅疾消失不見。這才返回身,沒理會那個尖叫的服務員,趕緊將曉梅抱在了懷裏,一小瓶藥膏已經拿在了手裏,不要錢似的在曉梅傷口處塗抹起了厚厚的一層。許久,曉梅的血總算是止住了,阿娜爾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