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過來找我,你相信我是無辜的了嗎?”木婉秋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一邊注視著鍾厚,看著他的反應,很想從他口中聽到肯定的答複。
很快,木婉秋的心就沉了下去,鍾厚緩緩的搖了搖頭,甚至反問:“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自己嗎?”這個事情真的是太巧了,木婉秋是木家的女兒,她肯定應該是心向著木家的,這是一般人的邏輯,大多如此。
木婉秋苦澀一笑,如果有一把刀,她真的很想剖開自己的心,讓鍾厚看看,那是一片赤誠。
“那你幹嘛過來找我呢?”木婉秋的語氣頓時變得十分幽怨起來。
鍾厚哈哈一笑:“因為,不管你是故意也好,有些也罷,從此之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這句話是木婉秋聽到的最好聽的情話,她的眼睛一下變得亮晶晶的,臉上的幽怨還沒褪去,興奮就已經泛起,嬌嗔著捶打了鍾厚一下:“討厭死了你,為什麼要嚇我,不知道人家是經不起嚇的嘛,嗚嗚……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原諒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是無意的,人家心裏委屈死了……嗚嗚。”
鍾厚看著木婉秋委屈之極的表情,頓時心頭一軟,將木婉秋擁到了懷裏,撫摸著她的長發,心頭充滿了憐惜的意味。鍾厚的女人雖然很多,但是每一個之間跟他都有一些故事,每一個他都十分珍惜。正是因為這種熱忱的付出,所以很多女人才心甘情願跟隨著他吧。畢竟在現在這樣浮華的社會裏麵,能找到一個真心對待自己始終如一的太不容易了,所以,哪怕是幾分之一的真情,也彌足珍貴。
木婉秋閉上眼睛,靠在鍾厚結實溫暖的胸膛之上,心裏麵的那種充實感差點都要溢出來了,這種感覺,好幸福,好幸福……
……
木家宅院。木寒秋坐在椅子之上,臉色冰寒,生生的就要將房間裏的溫度降低一度。在機關算盡的情況之下,還是輸給了鍾厚,心裏麵本來就不順,偏偏回來之後還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木婉秋離家出走了。
自己妹妹的個性木寒秋是知道的,當時做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是疑難了很久,最終為了木家還是決定這麼做。要是自己失敗了,那麼木家將萬劫不複,可是自己那個傻妹妹怎麼就不明白呢,木寒秋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木雲峰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這幾天都是木寒秋在當家,他現在才知道當家的苦楚。
正坐在屋子裏麵長籲短歎,忽然外麵有人敲門,仆人偉忠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老爺叫你去一下。”在木家,隻有一個老爺,那就是木雲峰。木寒秋神色一怔,爺爺不是病得不輕嗎,怎麼這麼晚還想到要喊自己去?
心裏疑慮,但是木寒秋還是飛快的站起身,朝木雲峰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尋思會是什麼事情。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木寒秋一下就看到了纏綿病榻的那個老人,自己的爺爺,一代藥王木雲峰,心裏酸澀不已,才一兩天的功夫,木雲峰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形銷骨立,有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趕緊上前兩步,握住木雲峰幹瘦的手,木寒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頭的那絲陰霾也更加厚重了,諸多的不順壓抑在木寒秋的心頭,他早已經不堪重負,此刻得到了機會,哪還不趁機宣泄出去?
“寒秋,記得我怎麼跟你說過的嗎,木家的男人,輕易不要哭。”木雲峰雖然已經離死不遠了,但是思維還是很清晰,語氣仍舊很嚴厲,沒有那種人之將死的大徹大悟。也許,在他的心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才是唯一的理念吧。昔日的恩恩怨怨他從不會掛在心上,更不會覺得愧疚。
木寒秋止住了眼淚,可人還是忍不住的抽噎,木家這個家真的太難當了。自己爺爺倒下的太快了啊,什麼事情都找不到人商量,真的是苦不堪言。尤其是木婉秋的離家出走,更是一記悶棍,讓木寒秋大失了分寸。
“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木雲峰閉上眼睛,雙目那裏深陷,簡直就是兩個骷髏。許久,他才睜開眼睛,神光一閃,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你做錯了,你知道嗎?也許你覺得我老了,不能夠再指導你了,可是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我在這裏最後送給你一句話,做男人,要狠!不僅對別人狠,更要對自己狠!對自己身邊的親人也要狠!”
木寒秋愣住了,剛才木雲峰說他錯了的時候,他還以為在說自己不應該去下藥,可是現在聽自己爺爺的意思,分明是說自己錯在了不夠狠。可是,要怎樣才算是夠狠呢,木寒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