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正,這植物被視為不祥之物,沒有人會種植,更加不會有人將這種不祥之物放在香料當中。而那天在丟了弓弩布陣圖的房間裏所殘留的香味當中,恰好就被我嗅出了那植物的香氣。隻憑來路也許斷定不得,但這一點,卻是指認她的最好證據!”
“這百裏秋水雖然不懂得一星半點的武功,但她身邊那丫鬟卻是個武藝高強之人。一個從空明千裏迢迢趕來蒙正的女子,身邊又有著這樣一個同樣來路不明,卻武藝高強的丫鬟,難道不值得懷疑嗎?偷走那弓弩布陣圖的人,不是她又會是誰?”
軒轅浩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他的不阻攔,便是對廖於海的默許。廖於海說偷布置圖的人是誰,就等於是太子認定了偷走布陣圖的人是誰。反對廖於海,就等於是反對太子。太子說出的話,別說是證據不足,就算是根本沒有證據,也沒人敢違背太子的意思。
眾人都為安王捏了一把汗,太子直到現在都不曾開口,軒轅晟睿要如何收場,已經變成了一件不止尷尬,且艱難無比的事情。
豈料,在安靜聽完廖於海的這一通指認之後,軒轅晟睿竟隻是冷笑了一聲,“本王說她是被冤枉的,她就是被冤枉的。”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太子的臉色更是複雜了起來。軒轅晟睿這樣公開挑釁,根本就是不把他這太子放在眼裏!他不過就是一個病歪歪,險些才保住一條性命的落魄王爺,也敢來挑釁他!
軒轅浩無疑是被激怒了, 軒轅晟睿這麼做,已經令他身為太子的顏麵掃地,今天即便是為了自己的臉麵,他也必定要拿下這百裏秋水!
於是,軒轅浩麵色重重一沉,“安王,此事究竟是不是董家義女所為還需調查,但既然她有嫌疑,就隻能暫且關押了。來人,給我把這百裏秋水押下去!”
軒轅晟睿上前一步,緩緩吐出一句:“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誰能有這個本事把人從我眼前帶走!”
不隻是董家的人,就連百裏秋水此刻也有些茫然了。軒轅晟睿對她的維護,早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了一個萍水相逢之人而得罪太子,以軒轅晟睿的身份地位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次完全不值得的衝動。
軒轅浩麵色一僵,隨即一抹薄怒便已經有些抑製不住地浮上了眼底,“我今天就是要將她關押起來,難不成,安王你跟這百裏秋水也有什麼關係,裏通敵國了不成?!來人,把他們兩個一並給我拿下!”
早先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侍衛,在聽到軒轅浩的這一聲令下之後,立即便重新衝上了前來。董亦冉目光冷冷一凝,二話不說便閃身將百裏秋水護在了身後,豈料,不等他站穩,卻被人給推回了原地。
董亦冉愕然地看了過去,卻對上了那張冰冷沉重的青銅麵具,那低沉的嗓音便是從麵具之下傳出,“不勞董少爺出手。”
推開自己的人是安王,董亦冉這才反應了過來,可隨即卻又是一愣,滿臉的不敢置信。這軒轅晟睿他不是自小便體弱多病麼,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如何能輕巧地將自己給推到了一旁?!
董老太爺已經在董雲逸的護衛之下閃開,有了太子的默許暗示,衝上來的人也就不打算同百裏秋水二人客氣,眼看著就要撲上來的那一刻,隻見軒轅晟睿手掌一探一翻,那最先衝上來的人便已經重重地摔飛了出去——
幾乎是在與此同時,自太子府的暗處,立即便閃現出無數手持利刃之人,身著安王府的服飾,在瞬間便將軒轅晟睿與百裏秋水二人圍在了中央。
“軒轅晟睿!”軒轅浩的臉色已經被這滔天怒火給燒成了赤紅的顏色,“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堂而皇之的公開造反麼?!這可是在太子府,你行事最好有幾分分寸!”
隔著那厚厚的青銅麵具,誰也看不出軒轅晟睿臉上的神情,隻能夠聽得到那雲淡風輕的聲音從那麵具之下傳出,“你的人先衝我磨刀霍霍,我也隻是自報罷了。”
“自報?!我看你分明就是要造反!倘若你再不讓你的人退下,我即刻便要稟明父皇,將此事交由父皇來定奪,到時免不得要定你一個通敵叛國死罪!”軒轅浩咬牙道,“念在手足之情,我尚且可以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將你的人統統都給我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