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當做沒聽到,他繼續問,“司佑……你聽到了嗎?”
“有話快說!”
他的聲音很不耐煩,透著冰冷,連一點溫情都不願給。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可是她愛他呀!她一點都不想和他分手,摸著自己肚子,這就是上蒼帶給她最好的禮物,他要知道自己做爸爸了,又會成什麼樣子,想想就有點小期待。
她不知不覺來到陽台上,吹著冷風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司佑,我發給你的短信你看到了嗎?”
“我沒空!”
那個女人的聲音難道是她聽錯了。
他的身邊明明有女人聲音,怎麼會沒空。
岑可欣的聲音發顫,“司佑……就今晚……你回來下,以後我不會這樣在煩你。”
“我很忙。”
當一個男人用忙來敷衍你,說明他耐心已經用盡了,她害怕的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那……你有什麼事?”
“嗬!”他笑了一聲,那聲音在岑可欣聽來有些嘲諷,“你說為什麼?岑可欣你難道還聽不出我在哪裏?”
岑可欣捂住耳朵,不想聽到男人把殘忍的話說出口,其實不過是掩耳盜鈴。
二哥其實說的很多,她心裏已經相信那些,卻還在自欺欺人罷了。
室內放著音樂,王菲的歌聲從裏麵傳來:等到所有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那一天來臨。
韓司佑,你會嗎?
可有的時候她也會很累,很需要他給自己勇氣,隻要他能往前走一步,她就能把剩下九十九步走完。
岑可欣淚眼婆娑,淚水隨著光影忽明忽暗。
“司佑,我在半島別墅,你回來好不好,我一個好怕!”她哭道。
“怕就回你自己家去,不要在來煩我!”
難道努力這麼多,在他心裏他還是可有可無,哪怕占那麼一點點位置,他都不肯?
男人是那樣決絕,前幾天他們還在公寓裏耳鬢廝磨,他說有自己就夠了,不會去找其他女人,才不到幾天他就變卦了。
“司佑,你不是說我,你有我就夠了,怎麼能去找別的女人?”
你怎麼能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兒育女。
愛情馬拉鬆,一直都是她追他拋,明明在同一跑道上,他卻從沒又給過她並肩的機會;不是岑可欣不夠努力呀,而是他壓根沒給過她機會……
“我是鎖骨,可我也沒說過會對你膩味,玩了這麼久,對你早就膩了!”
是呀,六年的時光,他們終究沒過七年之癢。
岑可欣的指甲掀進掌心內,似乎感覺不到痛。
她心有不甘,利落地擦掉眼淚,對著電話裏歇斯底裏吼道,“韓司佑,你快給我回來,不然我死給你看!”
至少,給她個交代也好。
“那你就去死好了。”
“岑可欣,這種玩笑開多好一點都不好笑……”
原來狼來了這個故事是真的,有些話說的次數多了,便不會在當真。
這樣很累,是不是?
一陣冷風吹來,從岑可欣耳邊刮過,她的身體在空氣中搖搖欲墜,從這裏往下望去,很高是不是。
其實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何嚐不疲憊。
如果分手的話,她還不如死算了,這種念頭悄悄劃過心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岑可欣拿著手機,看到已經黑去的屏幕,她站在哪裏編輯一條短信,給家人發過去,她也給韓司佑發了一封,最後告別。
“司佑,愛你已經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如果有下輩子,我放過你,請你也放過我,好不好?”
如果可以,她寧願此生不沒遇見過這個男人。
這樣心就不會這麼痛,痛的失去呼吸。
她站在陽台欄杆外,輕輕地撫摸小腹,“寶寶,你不該來這個世界,以後投胎個好人家,我不配做個好媽媽。”
於此同時,岑一睿和岑一深紛紛收到一封短信,兩人分別看完之後,臉色劇變。
穆小白停下來,見岑一深忽然停下,不明所以地問,“二哥,怎麼了?”
“不好!”岑一深站在樓下,抬頭望了眼樓上,瞳孔緊縮,他一把推開穆小白,閃電般的速度衝進了房間內。
岑可欣迎著風,眼前突然閃現出韓司佑影子,他們初次見麵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夢,從相識到相依相偎,她百通交加。
她恨這個男人,是他讓自己變成最不想成為的人。
她大喊道,“韓司佑,你會後悔的!”
然後縱身一躍,風呼呼地刮著她的臉,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