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讓她最後一次貪婪這個懷抱,從此不在靠近。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要她?”
男人低啞道:“你還小,還不適合當一個母親。”
她的人生還有一大段路要走,那個孩子沒留住是他們跟她沒緣分。
岑可欣嗚嗚的大聲哭起來,拍打他的胸膛,“韓司佑,我恨你!”
難道就因為她年齡小,就要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這個借口真是好。
韓司佑深邃的眸在黑暗中打開,溢出濃重欲滴的疼惜,臂膀更緊地擁住她,修長的手指深深埋入她的發絲,薄唇覆在她耳邊:“別激動,身體要緊。”
“韓司佑,你夠了!”岑可欣掙紮地越發厲害起來,“求你,不要碰我,別在碰我!”
她的聲音帶著極度悲傷,水眸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啞聲吐出幾個字:“我們還是分開吧!”
韓司佑的身影僵了下,薄唇微微泛白,深邃的眸子閃過複雜光芒:“我不答應,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韓司佑,你根本不愛我,現在和我在一起也不過是想補償我而已,我沒可憐到讓你這樣施舍愛給我,我們這樣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是這樣了!難怪他會突然對自己轉變,哪怕是她之前以死相逼他也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卻在一夜之間突然對她關懷備至起來。
“可欣,看著我。”韓司佑攫住她的下巴,和她眼睛直視:“你覺得我是在補償你?”
“難道不是嗎?”岑可欣嘴硬道。
韓司佑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看良久, 看的她心裏發虛後,才道:“孩子的事我會慢慢補償,和你在一起隻是聽從自己心的決定,這下你總該明白?”
“我不明白。”岑可欣把頭偏過去,有些難過:“韓司佑,你走吧,至少暫時我不想見到你。”
“好!”
韓司佑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捋過她柔軟發絲,發出一聲歎息:“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改天在來看你!”
病房的門關上那一刻,岑可欣轉過身來緊緊望著頭頂天花板,心中十分悲傷。
她心裏有多麼迷戀韓司佑,眷戀他給的溫柔和依靠,哪怕是他不愛她,她還是想留他在身邊,隻要他不說,她就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夾雜了個孩子,一個鮮活的生命,她曾經就在自己肚子裏,一下子就沒了。
她需要時間去悲傷,靜靜地考慮,她到底要不要繼續。
這個夜晚十分難熬,她已經習慣有韓司佑陪伴,此刻一個人趟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無法安心入眠。
就像韓司佑所說,她在怎麼悲傷難過都要顧忌自己的身體,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又再次回到醫院,身體已經那麼差,她不愛惜自己身邊的親人也會心疼。
可是她難過不得了,說好不想哭還是哭了。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岑可欣看了來電,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接了電話:“二哥!”
岑一深一下就聽出她聲音不對, 皺了下眉頭:“可欣,你哭了。”
聽到二哥聲音,岑可欣特別親切,她在電話裏嗚嗚哭起來:“二哥,我想你了……”
岑一深趕到醫院時,就看到守在病房門口沒有離開的韓司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妹妹這裏有我看著,你可以走了。”
“好!”
男人轉身離開。
正因為知道可欣的脾氣,他才會答應那麼幹脆離開,卻怕她一個人呆在房間會孤獨害怕,隻好打電話給她最深依賴二哥,這個時候有親人陪伴她會好一點。
岑可欣眨了眨眼睛,看到二哥出現在麵前還懷疑自己在做夢一般,她爬起來,“二哥,你怎麼這麼快?”
她才剛掛了電話不久,二哥就從天而降。
“心電感應。”岑一深薄唇傾吐,目光掠過她臉上:“知道你想我,所以就來了。”
岑可欣悻悻地笑了笑:“二哥,你可真會開玩笑!”
這還是她家那個高貴不行的二哥嗎,竟然會跟她開起玩笑來。
岑一深見可欣臉上露出的笑容,眼底擔憂漸漸散去,薄唇微微勾起:“怎麼會突然想到我?”
岑可欣的臉色突然黯然下來,過了一會她抬起頭來看向他:“二哥,孩子的事情你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岑一深良久才回答:“嗯,知道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是為你好?”岑一深白皙手指伸入她發絲間,細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晦暗的光芒,“二哥隻希望你開心,那些傷心的事情不要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