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守直和野田佳彥都是一驚,連忙站起來,奔到了山坡邊。朝山下看去,赫然看見無數火把的光輝已經從三個方向將己方包圍了。上野守直心下慌亂,隻感到不知所措。野田佳彥麵色蒼白情不自禁地道:“完了!我們完了!”隨即眼中流露出一種歇斯底裏的神情,朝上野守直大聲道:“大人,我們衝下去同他們拚了!拚死了,總好過這慢慢的煎熬!”
上野守直嚇了一跳,皺眉喝道:“野田君不要胡說!我們不能氣餒,我們要想辦法突出重圍!”野田佳彥突然變得頹喪起來,搖頭道:“沒希望了!沒希望了!”他這樣說話,被周圍的武士和足輕看在眼裏,士氣進一步受挫,人人都感到逃生無望了!
……
半夜時分,朦朦朧朧半睡半醒的上野守直,被哭聲驚醒了。四麵看了看,隱隱聽見四麵都有哭聲傳來。上野守直不由的一陣驚悚,又是一陣憤怒。就在這時,龍本太郎來到了上野守直的麵前。
上野守直氣憤地問道:“是是什麼人在哭?太可惡了!大和民族的勇士,怎能哭泣?”
龍本太郎歎了口氣,道:“大人,哭的士兵很多,大家都已經絕望了!”上野守直聽了這話,愣了半晌,長長地歎了口氣。想起野田佳彥,問道:“野田君在哪裏?”龍本太郎道:“野田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了!”上野守直眉頭一皺,氣惱地道:“這個懦夫!平時倒顯得很英雄,沒想到居然是這麼懦弱的一個人!”
龍本太郎歎了口氣,道:“這也不能怪他,如今咱們陷入絕境,逃生無望,難怪他會情緒失控!”
上野守直沒好氣地道:“誰說我們陷入絕境了?”
龍本太郎一愣,隨即欣喜地問道:“大人難道有什麼計策嗎?”
上野守直道:“平重盛閣下的軍隊應該已經到了青州,隻要他們得知了我們陷入重圍的消息,必定趕來救援!”龍本太郎明白了上野守直的意思,問道:“大人的意思是,我們死守此地,然後派人去向平重盛閣下求援?”上野守直點了點頭,“就是如此!我們還有五六萬軍隊,隻要平重盛閣下的大軍趕到,裏應外合,雖然無法擊敗燕雲軍,可是要突破他們的包圍,卻是可以的!突破重圍後,便一路向南退往青州,然後再想辦法撤回去!”
龍本太郎覺得這似乎是當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了,不由的點了點頭。上野守直看向龍本太郎,道:“你,立刻派出三隊信使,務必要將求援信送到平重盛閣下的手中!”龍本太郎嗨了一聲,隨即便下去挑選了三組九名武士,令他們分成三路下山,趕去青州求援。
非常幸運,三組武士都順利衝出了燕雲軍的包圍,山下一片騷動,燕雲軍派出戰騎追趕,卻沒能趕上。上野守直等人在山上看見這樣的情景,都不由得十分欣喜。
……
青州。身體結實相貌凶悍的平重盛正督促麾下兵馬攻打青州。然而青州城就如同龜甲一般,讓平重盛有種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的感覺。青州城裏的守衛者雖然隻是地方治安部隊衙役以及百姓,可是他們依靠堅城護城河硬是打退了倭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夜幕降臨了,又一天的攻擊結束了,倭人依舊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反而損失了好幾百人。平重盛回到大帳,氣憤不已地道:“我發誓,打下青州,定要將青州全城殺個雞犬不留!”
眾部將武士紛紛附和,都一無比凶狠地叫囂著。一名高級武士道:“閣下,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拿下青州?我們難道不是要去救援上野守直大人嗎?”其他部將和武士也有同樣的疑惑。
平重盛沒好氣地道:“你懂什麼!如果就這樣去救援,燕雲大軍必然洶湧而來,我們該退到哪裏,該如何抵擋?隻有先占領一座堅城,才好做為立足之地!”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有人讚歎道:“閣下考慮的真是周全!”
就在這時,一名親信武士奔進了大帳,跪稟道:“閣下,上野大人的信使來了!”平重盛皺起眉頭,沒好氣地道:“肯定是來催我們的!這個上野守直,真是太沒用了!把信使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