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杲思忖片刻,擺了擺手,道:“還不至於,隻要倭人盡快消滅燕雲水軍跨海過來,就算燕雲軍攻破了奉聖州和可汗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婁室手中兵馬雖然不足,不過卻有斷雲嶺天險做為依靠,燕雲軍想要消滅婁室所部,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辦到!”眾人覺得完顏杲所言極是,心中的擔憂不由的消退了不少。
完顏杲掃視了眾人一眼,斬釘截鐵地道:“原計劃不變,大軍繼續等待!”眾將齊聲應諾。
完顏杲扭頭看向軍官,問道:“你們向中京傳訊了嗎?”
軍官連忙回稟道:“小人來向大王報訊的同時,另有傳令官往中京報訊,此刻應該已經抵達了中京。”
完顏杲點了點頭,道:“太皇太後接到急報,定然會調集兵馬支援婁室,那個方向倒也不必太過擔心!”眾人聞言,覺得杲大王說得很有道理,更加放下心來。
視線轉到燕京城內。陳梟看了剛剛送來的報告,站起來,緩緩踱起步來。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完顏青鳳的臉上隱隱有擔憂之色。
陳梟突然停下腳步,斬釘切鐵地道:“我必須趕去奉聖州!”眾人大感意外,隻有完顏青鳳造就了料到了,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會留在燕京的!不過這樣也好!”眾人聽了完顏青鳳的話,起先不理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均感覺陳梟確實離開燕京比較好。燕京如今被金國大軍團團包圍,雖然金人暫停了進攻,不過誰都知道金人再發起進攻之時那將是雷霆萬鈞勢不可擋的!燕王一身關係到整個燕雲的前途命運,實在不能留在這樣的危地之中!因此燕王還是離開為好。
陳梟看向完顏青鳳,完顏青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中流露出難以自信的神情。陳梟對眾人道:“我認命完顏青鳳喂燕京行軍大總管,總管燕雲十六州軍務,所有燕雲十六州的將士均聽從完顏青鳳號令!”眾人看了一眼完顏青鳳,一起應諾,隨即一起朝完顏青鳳拜道:“見過大總管!”
完顏青鳳感動無已地看著陳梟,激動地道:“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大哥你是全身全意地愛著我!大哥你盡管放心,小妹誓與燕京共存亡,隻要小妹還有一口氣在,任何人都別想染指燕京!”陳梟握住了完顏青鳳的纖手,兩人深情地對望著。其他人看見這樣的情景,豔羨不已,隻感到自己杵在這裏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
陳梟叮囑完顏青鳳:“鳳凰,事可為則為,事不可為也不要強求!如果燕京確實不可守了,就放棄燕京,向南撤退,與秦明他們彙合。”完顏青鳳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陳梟想了想,又道:“如果我們的水軍果真戰敗,要果斷放棄燕京,南下與秦明他們彙合,然後退守真定府!”完顏青鳳點了點頭,麵露思忖之色。
當天晚上,在燕京城西北方向巡邏的騎兵隊,像往常一樣在荒野中不疾不徐地行進著。這隊騎兵有近千人,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及時發現燕雲軍的突圍行動或者從外麵來援的燕雲軍,以便及時為大軍發出警報。像這樣的金軍巡邏騎兵在燕京周圍還有十幾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兩個傳令兵或者信使想要進出並不困難,然而軍隊想要無聲無息地進出就不可能了!
這隊巡邏兵行走在荒野上,靜夜之中隻聞馬蹄聲和遠處山林中夜梟的叫聲。
突然,左側的矮丘後麵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片刻之後便聽見轟雷一般的大響。騎兵隊停了下來,一名士兵嘀咕道:“一定是別的巡邏隊,迷路了跑到咱們這來了!”所有人也都是這樣想的。
不一會兒,隻見一大群騎兵突然出現在山丘上,翻越山丘滾滾而來。夜色下,看不真切,隻見無數雄壯的黑影奔湧而來。隊長悚然一驚,叫道:“不對!我們沒有這麼雄壯高大的戰騎,是燕雲軍!準備戰鬥!”眾騎兵慌忙調轉馬頭,拔出彎刀準備迎戰。
就在這時,密集的破空之聲傳來,金軍將士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射得人仰馬翻,人喊馬嘶之聲響成一片,現場一片混亂。轉眼之間,那可怕的戰騎奔湧上來,馬槊刺殺,戰刀揮砍,金軍將士被殺得屍積血飛,燕雲戰騎一舉衝垮了金軍巡邏隊,朝著西北方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