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對李明通道:“起來吧。”李明通站了起來,隻覺得自己已經是燕王的不下了,心中充滿了與有榮焉的感覺,退到了一旁。
陳梟站起身來,走到趙聰麵前,看這個整個人都趴伏在地的家夥,淡淡地道:“你叫趙聰,那麼便是西涼最大的鹽商了。”
趙聰聽見燕王竟然知道自己,喜不自勝,連忙道:“正是小人,正是小人!”
陳梟冷哼一聲,道:“你確實是個小人!我聽說西夏敗退西涼府的這段時間裏,你這位最大的鹽商囤積居奇,並且惡意太高鹽價,狠狠賺了一大筆啊!”趙聰直聽得冷汗淋淋,聽陳梟說完了,連忙叩頭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陳梟笑道:“既然你也認為自己該死,那我便送你去死!”
趙聰嚇得屎尿齊流,褲襠一下子便浸潤了,原本清香的氣氛中硬是雜進來了一股臭氣,趙聰慌忙叩頭求饒:“燕王饒命,燕王饒命啊!……”腦袋在地板上磕得咚咚直響,他的那些親友見情況不妙,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李明通的眼中流露出痛快的神情來,他對於趙聰這段時間以來囤積居奇抬高鹽價的行為早已經不滿了。
陳梟回到位置上坐下,瞥了一眼還在不停磕頭的趙聰,說道:“好了,不要磕頭了!”趙聰慌忙停了下來,心中如同十五個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的。
陳梟道:“你的所作所為雖然可惡,但畢竟是西夏時期的事情,我燕雲律法也管不到那時候的事情。從今天開始,隻要你守法經營,不僅不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你們有麻煩的時候還會有人幫助你們。”
趙聰難以置信,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陳梟。終於反應了過來,喜極而泣,一個勁地磕頭,他的那些親友也一個勁地磕頭,拜謝燕王不罪之恩。
陳梟走到趙聰麵前,聞到了一股臭氣,不由的眉頭一皺,彎下腰將趙聰扶了起來,語重心長地道:“做商人的,不要隻看利益,也要有所擔當!”趙聰連忙點頭道:“小人記下了!~小人記下了!”陳梟笑道:“回去好好地經營你的生意,不要有什麼顧慮。不過要記住一點,必須遵紀守法。”趙聰感激不盡,流著眼淚激動地道:“燕王如此寬待小人,小人若再做違法的事情,便是畜生不如!小人一定記住燕王的教誨!”
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登時讓趙聰生出一種想要將心逃出來獻給對方的衝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趙聰突然感覺到了褲襠裏的屎尿,極為羞慚,連忙道:“小人,小人失禮了!小人,小人告退!”
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趙聰連忙朝陳梟一拜,隨即提著褲子轉身跑了,他親友也朝陳梟拜了拜,追了上去。
陳梟回到座位上坐下,完顏青鳳一臉欽佩地看了陳梟一眼。
陳梟對立在一旁的李明通道:“你先回去,會有人來就具體的事情向你說明。”李明通應了一聲,朝陳梟拜道:“小人告退!”陳梟點了點頭。李明通回到眾親友中間,小聲將剛才陳梟同他說的事情說了,眾親友都無比興奮激動的模樣。隨即眾人結了賬,起身遠遠地朝陳梟和完顏青鳳一拜,離去了。
陳梟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朝窗外遠處的城牆上看了一眼,皺眉道:“吐蕃人怎麼還沒有動靜呢?”完顏青鳳笑道:“沒有動靜,便是好事情!”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急驟的腳步聲,隨即一個滿臉汗水的斥候奔了上來,正是之前向陳梟報告過的那個斥候。斥候站在樓梯口,掃了一眼樓上,看見了坐在窗邊的陳梟和完顏青鳳,當即奔了過來,拜道:“拜見燕王,拜見娘娘!”
陳梟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問道:“有新情況了?”
斥候搖了搖頭,道:“回稟燕王,新的情況雖然沒有,不過已經證實了之前的那個情況。我們抓了一個敵人的巡邏兵,從他的口中得知,鬆赫確實將朵桑抓起來了!本來鬆赫是要處決朵桑的,不過由於哈農等人的求情,才改為了關押,對此哈農等讚卜太一係的吐蕃將士十分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