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誌堅強的林瑞強盡管上了一次大當,還受了傷,但他沒有過多悲傷,更沒有動搖自己的理想。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起床,迅速洗漱之後就馬上出門,繼續去銀橋物流中心找事做。
當他來到靠近銀州大道的一棟樓房時,看見一單元門口坐著很多人,他們皮膚黝黑,衣服陳舊,跟物流公司的搬運工沒有什麼區別。他不明白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他們卻坐在這裏無所事事,或是靜坐,或是閑聊,或是打牌,不由得感到稀奇便走進這裏看個究竟。
他走到那門口,首先看到的是一塊不大不小的不鏽鋼招牌,上麵白底黑字顯示著“銀州市銀橋搬運裝卸公司”。
正在這時,從單元裏走下一個衣著整潔派頭十足的中年人,對著門口的人安排,張三去哪裏,李四去哪裏,王五又去哪裏。
林瑞強看見這些立即明白,這樓上設有一家叫銀橋的搬運裝卸公司,門口坐著的這些人是在這裏等事做的,這個派頭十足的中年人可能就是這公司的負責人。
林瑞強從剛才派工的地方和人數可以得知,這個公司規模不小業務不少,他不由得馬上高興起來,這是他已看到自己的希望,這樣他便馬上上樓。
他上到二樓就看見二號門旁掛著與下麵同樣材質,同樣大小,同樣文字的招牌。再往門裏一看就看見一張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高個年輕人正在寫什麼。
林瑞強估計這個年輕人也是公司負責人,便馬上向他走去。
走到那人跟前才說:“請問你們這裏招搬運裝卸工嗎?”
“我們這裏是要搬運裝卸工,不是招。”高個年輕人說完抬頭一看不由一驚,隨即就問,“是你要搞搬運裝卸嗎?你行嗎?這麼小。”
林瑞強馬上堅定地回答:“我行。在物流公司搞過一段時間裝卸的。”
高個年輕人見林瑞強個子較高又搞過裝卸,估計搬抬點輕鬆貨總不成問題,便說:“我們這裏的人不是固定工,都是臨時工,有事就臨時指派。工資,一天大概一百五六七八不一定,要看老板開價多少搞事人數多少而定。要特別說明的是,不一定每天都能派到事,所以,你可以同時到其他地方找事,每天在不在這兒報到也無所謂。如果你願意,就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和身份證信息。”
林瑞強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搞事的地方,當然願意便馬上報上電話號碼和身份證信息。
雖然找到了一個可以搞事的地方,但他仍然沒有高興起來,因為他是明人能自量----這裏現在都坐這麼多人,肯定也是僧多粥少,以他的年齡身板派到事的機會肯定要比別人少,每天能不能派到事,或幾天派到一筆事還很難說。
他肯定得很準,這天他在這裏安安靜靜等了大半天,到下午六點多也沒有等到有人安排他,第二天從上午八點等到下午七點多,還是沒有人來安排他。
因為等了兩天也沒派到事,林瑞強的情緒非常低落,又怕別人看他不起,還要取笑他,便無精打采地坐在人群裏,不笑不語蔫不拉唧的,自己都覺得很窘,還如坐針氈很想離開。可這是他現在抓住的惟一機會不忍放棄。就這樣硬挺著傻呆著,又快到中午了人都快挺僵了呆愚了,卻仍然沒有人給他安排事。
兩天沒掙到一分錢,還倒虧了百把塊生活費,不禁讓他慌張悲傷得不行,但他沒有氣餒----因為信念當然堅持。他還始終堅信:堅持就能成功,堅持就會勝利。
果然如此,隻堅持到中午,就有人叫他做事了。隻不過不是銀橋搬運裝卸公司,而是一個年紀要比他大三四歲,個子卻要小他一些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在離他四五十米的地方,就默默地向他招手。
林瑞強有些懷疑地看著沒有理乎,那年輕人再次向他招手,還加大了招手的幅度,他這才起身向他走去。
原來這年輕人是要邀他一起去給一家食品公司卸貨,說時間隻六個多小時,工資一百,停工就給錢,並且還說是老賓主經常有貨卸。
林瑞強知道現在的行情,打零工的,不論是搬運還是裝卸,還是什麼別的事,每天的工資起碼都是一百五至一百八,有的還是兩百多。一百太少了,他不太願意,可沒事做每天就要虧大幾十,剛剛出來打拚正在積累資本,怎能虧本,這樣,他便無可奈何不得不答應。
出發的路上,這年輕人便告訴林瑞強,他姓單,一般人都叫他單哥。他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那食品公司的倉庫,距這兒五六裏路,要搭一六三公交車,坐四站路。他還說:“這家食品公司很大,門麵就在這銀橋大市場酒水食品城,門麵上就有員工四五個,全是漂亮的美女,還有五六個男員工負責跑業務送貨,每年銷售幾千萬。這家公司的老板是我老鄉,倉庫卸貨都交給我。隻要你好好地跟著我幹,今後就少不了你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