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之中,浮現出那個靜若古潭,清嵐雅逸的絕色女子美麗的身影,她俏立高峰之巔,身後雲海翻湧,霞光浸染。傾世的容顏一笑傾城,溫潤的眼眸中蕩漾著春暖花開的明豔:“阿淵,我希望有一天我們是在戰鬥中相擁著死去的,所以,如果我沒死的話,你就一定不要離開我哦!”她輕輕柔柔地撫摸著她的發,萬千情意縈繞心扉,璀璨如極星的妙目中亙古不變的芒彩閃爍:“當然不會,任何時候我們都不會分開!”清風飄蕩,流雲舒卷,如火的朝陽將永恒的誓言化入萬裏長空:
死生契闊,不離不棄!
地久天長,此心不改!
阿瀟還在等著她去找她,她們約定好的,要做生生世世的摯友,任何一方都不可以拋下另一個人先死,縱使前路坎坷,舉步維艱,也阻擋不了她的決心和鬥誌,她絕不可以死在這起點上!絕不!琬揚甩了甩頭,迫使自己保持清醒,胸中昂揚的戰意重燃,她摸了摸背上的羽翅,柔聲哄慰著:“流光你乖乖的,再堅持一下,隻要再堅持一下,我們就成功了。”撲閃得更加精神的彩翼給了琬揚最有力的支持,她微微一笑,加緊了攻勢。忽聞對麵那個長須飄飄的七宗宇武師氣喘籲籲地對其他人說道:“將士們,事到如今,我們唯有孤注一擲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我們都得死在他手裏,今日就算大夥兒全擺在這兒,我們也要殺了他,不然怎麼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和這麼多死去的弟兄?大家聽我號令,圍緊了他,別讓他跑了,全部向他投放凝氣戰技!”餘下的幾十個宇師當即響應,一個個殺意澎湃,紛紛揮臂高喊:
“對,我們要為兄弟們報仇,滅了他!”
“五十道凝氣戰技,我就不信他還能飛天遁地了?”
“我們就是死也要拉他墊背!”
這裏的每一名親衛軍都不是貪生畏死之輩,他們寧肯戰死也決計不會投降和退縮,領教了這少年的狠絕手段,他們其實早就被嚇得手腳打顫,此時聽同伴這樣說,心裏倒是生出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悲壯來,生生壓下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慌,也許死到臨頭,死亡就真的不可怕了。於是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將琬揚圍了個結結實實,不給她一絲半縷的逃生機會。下方的多特守軍們皆是一副緊張萬分的樣子,他們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有方定冕和木川兩名於是帶頭,又有琬揚的英勇無畏振奮士氣,翔臨的四千多空戰兵被他們殺得死傷大半,一千多人被俘。現在他們都為琬揚捏了幾把冷汗:五十個宇師的最強戰技啊!把他們這一群人炸個幾百回都足夠了,他又身負重傷,到底扛不扛得住啊?蘭珀更是鎮靜全失,急的團團轉,她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時,就對他很有好感,一雙俊目清亮而堅定,好似包羅萬象,又似靜瀾無波,如他的人一樣古潭寧定,溫雅清逸,永遠都那麼從容不迫,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性格氣度,總給人一種舒適與安心的感覺,讓人願意與他親近。蘭珀現在很想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可自己連飛翔都不會,上去隻會拖他後退,她也隻能像別人一樣目不轉睛的關注著戰況,希望他不要有事。
此刻的琬揚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一一追殺他們,一戰決生死!正合她意。她靜靜的懸浮於高空,那袍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靈魂傳音道:“流光,無敵防禦!”與此同時,她將已然恢複的幻力悉數灌注給了流光,用於支持它的最強防禦絕技--無敵防禦,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對方連保命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她再要有所保留,死的就不止她一個了,無敵防禦她也是第一次使用,威力怎麼樣她也是一無所知,據流光說七彩戰鬥翼的防禦力在它麵前是小巫見大巫,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搏一搏。琬揚周身又是一陣銀芒照耀,彩翼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七彩戰衣,與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顏色更為深邃濃鬱,更加的華麗美觀。空中的五十名宇師已然蓄勢待發,每個人手中,一隻碩大的或金或銀能量光球上下浮動,雄渾的能量勢壓令被困在中央的琬揚輕輕蹙眉,麵=泛凝重,這五十發絕技釋放出來,恐怕連聖師都會被炸個粉身碎骨,不知道自己調集全部的極寒之冰與之一較高下,究竟誰會更勝一籌呢?想及此,琬揚的心裏不可遏製的升起一縷棋逢對手的興奮與慎重,唯有超越不可能才會成就可能!置之死地方能絕地重生!驀然,她漆黑的雙目中精芒灼灼,雙手之間一團冰藍色憑空浮現,極致的藍熾亮得讓人心顫。忽聞對麵一個冰冷無情的嗓音傳來:“放!”五十股磅礴的恢宏力量鋪天蓋地覆蓋下來,死亡的陰暗絕望氣息瞬間籠罩住瘦弱的少年。人們無比震撼與忐忑的視野中,一飛衝天的黑袍少年,雙臂齊出,浩蕩的極寒之冰猶如一條衝淵而出的蛟龍,氣吞山河,勢破蒼穹,不顧一切的與對手悍然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