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要有所行動了。
聽她的解說,我對那個時代有了更加立體的印象,那種熟悉感也越來越強烈。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的人,聽親朋好友的講述,大概還是不錯的,至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所以那天所做的事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吧。
我到底還是不忍她孤軍奮戰,到底還是怕她受到傷害,所以幫她了。
為什麼會這樣做?我想大概是我上輩子與她有什麼淵源,所以這輩子才會對她放心不下吧!
在那個千鈞一發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如果子彈飛向她,我願意擋在她前麵。
那隻玉扳指真的把她帶走了,應該是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了吧?她應該能見到她想見的人吧?
我為她感到高興,也有一點沒道理的失落。就好像心裏的某種東西也隨之被抽走了。
玉扳指的秘密成了永遠的秘密,她說過,冰冷的研究和數據不能與一段真摯的感情相提並論。
她愛得很苦很艱難,也很固執,她與天鬥,與命鬥,她不服輸。
白靜驚慌失措地出現,擔憂和害怕全寫在臉上。
我突然發現,這些日子我似乎忽略她了。
其實她同樣是一個固執的女人,一直在不求回報地付出,有時甚至愛得沒有自我。
我對她很愧疚,我說,我們結婚吧。
我突然間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已失去的就忘記,得不到的就放棄,唯有現在擁有的該好好珍惜。
五年後,我們從兩口之家變成了四口之家,一雙兒女沒有一個像我,朋友同事沒少調侃我,我都隻是笑笑。
兩個孩子雖然不像我,卻長得好漂亮,我覺得他們一定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孩子。
也許這是我身為父親的偏見吧,畢竟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漂亮的寶貝。
炎熱的夏日,我們會去島上住一段日子。
我與白靜坐在遮陽傘下乘涼,兩個孩子圍著我們跑來跑去,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
他們跑累了,就回到我們麵前來。哥哥撲向白靜,妹妹撲向我。
我把妹妹抱起來坐在腿上,剝葡萄給她吃。
海風拂麵,吹亂了白靜的頭發,一個將頭發挽到耳後的動作,一個抬眸望向我的眼神,別樣的嫵媚和溫柔。
我想,這樣的日子大概就是對幸福最好的詮釋吧!
我隻是在每個七夕節的時候,多少有點兒傷感。
遙遙對著明月舉杯,說聲“生日快樂”,也許她能聽見。
如果要問我是哪一年,哪一天想起她來的,我也沒有答案。
我能幫到她,是我來到這個時代最慶幸的事吧。
七夕就像我的一場夢。
而白靜與一雙兒女,如今卻反而是我更加觸手可及的真實。
七夕,我曾愛她如命,愛了整整一個青春。
如今到了不惑之年,我更應該擔起的是一份責任。
白靜,她真的是一個知性善良的好女人。
也許我一輩子都放不下,但是那隻會是我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小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