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暈迷的狀態下還護著懷裏的相機,相機雖然還是壞了,但裏麵的數據得到了還原,那些資料非常有價值,國家對他的貢獻以及他無私的敬業精神給予了肯定和嘉獎
幾天後,白靜帶他坐上遊輪,來到一座島上。
走進島上的別墅,白靜對他說,“秦旭,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這是國家對你的獎賞,雖然你的記憶失去了,但是你在考古方麵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就像是天生的考古專家。你可以在這裏一邊靜養身體,一邊重修考古學。那些都是你曾經接觸過的東西,也許你在學習的過程中,很快就會想起一切。”
她頓下話,走近他,輕輕擁抱住他。
“就算想不起也沒有關係,一切可以重新開始。”
離那場天堂山的天災已是半年,楚陌南失聯也已經半年了,新的一年到來,大地的積雪還沒有融化。
半年過去了,雲七夕已經不能再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樣的話來欺騙自己了。
雲七夕抱著雙腿坐在海邊的雪地裏,望著冬天平靜的海麵,腦海裏總是回想起半年前,他在這裏對她說過的話。
“不是說等我長大了娶我嗎?騙子!”
嵐琪遠遠就看見了坐在雪地裏那個小小的身影,忙跑過去,柔聲勸她。
“七夕啊,媽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你這樣子坐在雪裏會生病的,快跟媽回去吧。”
雲七夕站起來,望了海麵一會兒回頭,平靜地對嵐琪說,“媽,你別擔心,我這麼珍惜生命的人,又不會去死。”
若是以前,她說出這話時語氣一定是輕快明朗的,可這會兒她過於平靜,這種平靜實在讓人很擔心。
幾天後,她接完一個電話後,來到一家酒店,走到一間貴賓套房門口,她敲了敲門。
門很快開了。
雲七夕看著開門的男人,並不驚訝地說,“師父,你怎麼下山來了。”
柴靖轉身,一邊往裏走一邊說,“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雲七夕跟著走進去,在沙發裏坐下來。
柴靖坐在她對麵,靜靜地觀察著她。
她很安靜,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俏皮活潑的樣子。
“七夕,你動真心了。”柴靖說。
雲七夕難過又無辜地看著他,“師父,他是那麼讓人心動的男人,想讓人不動心,好難。”
柴靖輕歎搖頭,“可是你與他注定是沒有緣分的。”
雲七夕黯然地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七夕,你想見他嗎?”柴靖問。
雲七夕猛地抬起頭,重重點頭,“想。”
她眼中的渴望讓柴靖餘心不忍,他從懷裏拿出一塊懷表,在她眼前垂下。
“七夕,看著這塊表,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那塊懷表在她的眼前一左一右有規律地擺動著,雲七夕的目光追隨著那塊懷表,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身體軟軟地倒了沙發上。
柴靖收起懷表,聲音透著蠱惑的力量。
“七夕,忘了吧,那不過是一場夢。”
躺在沙發上的雲七夕緊緊皺著眉頭,輕聲喃喃,“夢嗎?”
柴靖拿出針灸包,抽出銀針紮進她的頭顱裏,說道,“對,是夢,隻是夢而已,夢醒了,就忘了吧,你看,天是藍的,陽光明媚,這世界很美好,你深呼吸,是不是覺得空氣都是香甜的?把那個痛苦的夢忘了吧。”
已經被催眠的雲七夕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
一個小時後,雲七夕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一邊端著茶杯的柴靖。
她撐著沉重的腦袋坐起來,茫然地問,“師父,你怎麼在這兒?”
柴靖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朝她淡淡一笑。
“怎麼?師父就不能來看看你?”
雲七夕嗬嗬一笑,“當然可以,我隻是覺得意外加驚喜嘛。”
雲七夕又成了以前的雲七夕,愛笑愛鬧,沒心沒肺。
她的記憶裏,沒有雲七,也沒有楚陌南,沒有海裏的那場纏綿的擁吻,沒有了那個曾經說要背她一輩子,要等她長大,怕她嫌他老的男人一絲一毫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