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悶哼一聲,同時喉結上下滑動,她低低地一笑,小口惡作劇般地追逐著。
他剛剛平息下去的呼吸聲又漸漸地急-促了起來,抱住他的那雙手臂緊了又緊,恨不得把她溶進他的身體裏。
她的唇如蛇信子,淺淺吐出幽淺卻炙-熱的呼吸,每一次都好似要融入他的骨髓裏,好像身體已經被她徹底掌控,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無法再清醒過來。
他嘶啞且微顫的氣息聲,就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人,在極度缺水的狀況下張口大聲呼吸著。
雲七夕的身體與他緊密貼合,自然是能感應到他的變化。
她不遺餘力地挑-逗著,低笑一聲,心頭有一種勾-引得逞的得意。
聽見她的笑聲,單連城一個翻身再次將她壓下。
“小妖精,是你自找的。”
他啞得不像話的聲音穿耳而過,雲七夕還沒來得及傲驕地回上一句什麼,他新一輪的攻勢再次掀起。
這是一種人生最獨有的節奏,它最平凡,卻也最動人,因為有愛,有憐惜,有不舍,因為對方獨一無二,身心都隻屬於彼此。
這一晚,承乾宮內春宵帳暖,小路子在外麵自是知曉得一清二楚。
見到路過的太監和宮女,他都遠遠朝他們作手勢,讓他們自覺避讓。
不因別的,隻是不想旁人誤會什麼。
今日得了虎城地動的消息,本是一件悲痛嚴肅的事情,皇上和皇後卻仍在承乾宮內尋-歡作樂,這若在外人眼裏,必然會有看法,認為皇後狐媚,皇上昏庸。然而小路子自然是明白的,他們之間不隻是愛欲。
起先他們交流了些什麼,他一直站在承乾宮外,自然都很清楚,皇後娘娘是心懷天下的巾幗女子,皇上雖是不舍,卻又知曉皇後娘娘與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有理想有抱負,是不受束縛的女子,所以雖是不舍,卻又更是尊重和理解。
在他看來,這帝後二人與尋常人家的夫妻也沒有多大區別,他們也有愛欲,也食人間煙火。因為要分別,所以才更加不舍。
他雖隻是一個太監,可是他懂。所以他聽著皇上與皇後二人的韻事,也會聽出一絲感動來。
賑災的物資已經連夜準備好,次日一早,便在宮門口集結,準備出發了。
雲七夕的出現多少讓大家有些意外。
災區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地方,皇後卻要親自前往災區?
不過,大家想想也都釋然了,皇後娘娘自不是一般女子,她是吃得了苦的,去年不廢一兵一卒打的那次勝仗,至今還被大家津津樂道。
賑災之事不可耽誤,雲七夕上了馬車。
她掀開簾子看出去,隻見單連城與一眾官員站在宮門口。
二人視線相撞,她能感到他沉著下的一絲不安。
昨夜說得多麼瀟灑,可是他終是不放心她,她是知道的。
她展開一個笑容,希望能令他安心。
負責押送的是石小六,他騎著馬走在馬車一側。
戈風也被安排隨行,他隻是來保護她一個人的。
直到馬車拐過了彎,雲七夕才將車簾子放了下來。
馬車內的單聰看著她淡淡一笑,“你可真是個了不得的女子,哪裏危險往哪裏去,老天爺一定是把你投錯了胎,應該把你生成男兒身的。”
“你怎麼知道?”雲七夕笑著接口,“老天爺還真是把我投錯了胎呢,據一個算命的跟我說,我原本應該是一個丞相家的兒子,是當大將軍的料呢,誰料投抬的時候跑偏了。”
“哈哈……”單聰被她逗得大笑了起來,“你總能讓人笑起來,怪不得皇上跟你在一起,都變了許多。”
“那是,別忘了我是小神醫啊,治抑鬱這種小症,自然是沒有問題。”
到達虎城時已經是兩日後了。
還未到虎城,在臨近虎城的白州,便看到了很多的難民。
詢問過那些難民才知道,虎城被淹了大半,這兩日水已經褪下去了不少,但不少虎城的百姓已經無家可歸了。估計以後水退了,家也沒有了。
他們在白州與虎城的交界處的餘溪鎮停了下來,一麵調查災情,一麵找尋阿善。
他們的人劃著小船把虎城周圍都找了個遍,卻一直沒找到阿善的下落。
聽聞這一次地動漲水時,有好些百姓來不及逃,被大水給衝走了,有些找到了屍體,還有很多一直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