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女人,一入風-塵,名節盡失,便沒有洗白的一天了。她們該何去何從?這確實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咳!
雲七夕清咳一聲,“李大人,可否容小弟說一句?”
她自稱小弟讓李百姓良受到了驚嚇,微低著頭,“七,七公子,您但說無妨。”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既不違背皇上的意思,又不用解散翠柳居。”
“哦?”李厚良不懂。
雲七夕平淡的視線移向鳳霞的臉,意味深長地道,“隻是不知道鳳霞姐想不想保住這翠柳居了?”
先前那鳳霞與雲七夕鬧得不得不痛快,差點兒大動幹戈,誰曾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而此刻聽這七公子的意思,她似乎可以挽救翠柳居的生死?
鳳霞是一個識時務的人,轉圜的機會都遞到了她的眼前,她自是不能輕易放過。
“七公子,您請說!隻要能不解散翠柳居,我鳳霞一定會好好感謝七公子的。”
鳳霞這話意有所指,雲七夕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李厚良說道,“李大人,整頓風氣是皇上英明,可是這些姑娘們該何去何從,該如何謀生,確實也需要考慮。”
這話說到了姑娘們的心坎兒上,她們紛紛點頭,“是啊,我們總要吃飯吧,如我們這樣的人,都是被人瞧不起的,靠不住任何人,隻能靠自己,如果這口飯都沒得吃了,我們就真是隻要等著餓死了。”
大家都看出這個七公子不是一般人,甚至能左右李大人的決定,又聽她說有辦法保住翠柳居,都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雲七夕淡淡一笑,“其實很簡單,改行就是。”
姑娘們對她所說的改行似懂非懂,鳳霞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神色黯然,“大家都沒有一技之長,改行談何容易?”
“不懂沒關係,可以培訓上崗啊!”雲七夕笑道。
培訓上崗,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又是一個新鮮詞。
雲七夕的視線掃過那一排在巨大變故下神色各異的姑娘們,最後定在牡丹的身上。
“這樣吧,在場的姑娘們,有想離開的,就自由離開,若是覺得無處可去,想留下來的,也隨自己的意願,李大人回去向皇上稟明這一切,請皇上著人安排這些姑娘們學習一技之長,好為以後謀出路?”
皇後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李大人哪敢有何異議,當即便點頭。
“是,七公子確實想得很周到,這樣的處理方式也非常合理,本官明日就將此事奏請皇上。”
李厚良這邊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牡丹就突地朝門外衝了出去。
她還光著腳丫子,卻跑得那般利索。
剛才雲七夕已經說得很明確,是走是留,全憑個人意願,不得強迫。所以她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了,卻沒人敢攔她。
最後,這些姑娘們走了五六個,還剩下七八個無處可去,選擇留了下來,等待雲七夕所謂的那個培訓上崗。
那些當天在翠柳居快活的男人倒了黴,被李厚良帶來的官兵帶了回去,關押七日,殺一儆百。
離開時,鳳霞找了個機會將個小木匣子塞到了雲七夕的手裏。
“七公子,先前是鳳霞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七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七公子以後多多照拂。”
雲七夕掂了掂那小木匣子,並未打開,隻是衝她微微一笑,賜給她一個“挺識時務”的眼神,便瀟瀟灑灑地出了翠柳居。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雲七夕已經是皇後了,按理是啥也不缺了,可她這貪財的本性顯然已經是根深蒂因。
曾經有人總結過,她愛的不是財,愛的是斂財成功後的那份成就感。
說得還挺有道理!
石小六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對她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翠柳居斜對麵的怡紅院同樣盛況空前,門口站了一排衣衫不整的男人,有些不乏是非常有身份的朝廷官員,個個低著頭不敢見人的樣子。
白日裏,雲七夕提議掃黃的時候,簡直與某人一拍即合,並當即決定分頭行頭。她從承乾宮裏出來的時候,心裏頭就開始謀劃行動細節了,所以被小路子見到一臉心事重重,產生了誤解。
那個熟悉的身影從怡紅院裏走了出來,一身尊貴英姿,走到哪裏就像是發著光似的,簡直讓人不能忽視。
雲七夕當時心情特別好,一時激動,奔過去就摟著某人,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老公,幹得漂亮!”
然後,在一部分人震驚且尷尬的目光裏,她似乎才想起來,她這會兒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