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笑容不減,伸手指向斜對麵的第一茶莊。
“我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讓你的生意紅過第一茶莊,有興趣嗎?”
那掌櫃一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底露出一絲羨慕,回頭把雲七夕打量了好幾眼,終是抵不住利益地誘惑。
“什麼合作?你說。”
雲七夕淡淡一笑,“我的合作很簡單,贏利算你,虧了算我!”
誰也不是傻子,有錢賺誰不願意多賺呢?更何況雲七夕把風險都承擔了,這麼好的事兒哪裏找?
所以當雲七夕把合作的細節一說,老板雖然有些懷疑天上不會掉餡餅,但為了爭口氣,為了雲七夕的那句在短時間內紅過第一茶莊的承諾,他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與第一茶莊麵對麵做生意,一品茶莊就一直被第一茶莊踩在腳下,做漏了的生意才輪得到他們,所以這些年來,他的心裏也一直憋著一口氣,有個機會讓他出氣,他自然是心動的。
從一品茶莊出來,雲七夕走在街上,想起單連城經常一個人下棋的樣子。
如今她就是在下棋,又一顆棋子放好了,心情真是好極了。
“雲七夕,果然是你。”
聽見有人連名帶姓地喚她,雲七夕頓住腳,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衛詠蘭及她的丫頭。
自打衛昂在那次出征中死了以後,衛詠蘭對她的就有了很深的芥蒂,雲七夕表示很冤。她哥死全因自己智商不夠,跟旁人可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人家愣是要怪在她的頭上,她也沒有辦法不是?
雲七夕朝她淡淡地笑,“衛良娣,好久不見。”
衛詠蘭緩步走過來,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似是有些詫異。
“晉王殿下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
雲七夕微微一愣,也以一種同樣詫異的目光看向她。
“傷心,我當然傷心了,但傷心我就該長年累月地淚流滿麵嗎?人都死了,活著的人再傷心又有什麼用?日子還不是得過下去?”
衛詠蘭冷笑了一聲,“你倒是想得開。”
雲七夕又是一笑,看向她,“想不開又怎樣?總不至於要跟著他去了吧?那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你說呢?”
衛詠蘭定定地看著她,半響都沒有說話。
她也有很多的想不開,她好不容易嫁入太子府,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卻沒想到不過一年的時間,太子就納了新人,廢了太子妃的地位,那太子妃的頭銜也沒落在她的身上。
她此時應該是單子隱身邊最尷尬的那一個,且不管單子隱是否愛韋青青,但好歹她有地位,他雖然廢了雲攬月,但在外人看來,他們還有孩子。
隻有衛詠蘭,仿佛在這中間坐著冷板凳,還不如雲攬月這個被廢的太子妃。
“女人啊,有時候就是命,雖然生個好家世就能嫁個好夫家,但嫁個好夫家,也不一定就有好結果,比如我。”
衛詠蘭本已認定她說的這一通是在嘲笑她,可是她最後加了“比如我”三個字,讓她反駁無門。
“但我一直不太信命,總覺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衛良娣,其實你除了關係鏈不如韋青青以外,其他的我認為可沒有哪一點比不上她,女人有時候是得認命,但是不能太早認命,你說呢?”
其實她本不想與她說這麼多,不過既然巧不巧地遇到了,順便挑撥一番,讓太子府內憂外患一下也是好的。
衛詠蘭還站在原地,似在回味她的話,雲七夕已經滿含笑意地越過她離去。
她捏著絹帕的手在收緊。
是啊,她哪一點不如那個姓韋的?若不是有皇後撐腰,她又哪裏能這麼順利地嫁給太子?
想著與一品茶莊談好了合作,雲七夕加快腳步。
合作已經談好了,她得回去準備貨物才行。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猛然頓住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前麵挎著籃子的那個女人。
“媽?”她自語一聲。
可是怎麼可能,她媽不是在後世嗎?
那女人抬頭時不知有沒有看到她,隻是突地轉身快步朝走向了另一邊。
雲七夕加快腳步追上去,可是集市上人多,當她擠出人群追上來時,卻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剛才那女人跟她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她怎麼可能看錯?
可是她真的是她媽媽嗎?會不會隻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人?會不會是十六年前那張尋人啟事中的那個嵐琪?
就像這個時代也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雲七夕似的,也許隻是巧合而已。
可那畢竟是一張與她媽媽一模一樣的臉,穿越過來一年多,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她媽媽了,突然看到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的激動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