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病了嗎?雲七夕壓下心裏的不安,跟著他走了過去。
此刻那房間裏有好些個人,雲攬月抱著孩子不停地哄,可她還是一直哭個不停。
“七夕,快看看雲兒是不是病了?”雲攬月一見她,就衝到她的麵前來。
“你把孩子放下吧,我看看。”雲七夕道。
雲攬月把孩子放在搖床上,雲七夕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又看了看她的手心,再摸了摸孩子的腹部,說道,“孩子可能是肚子痛。”
“那怎麼辦啊?”看雲攬月那樣子是真著急。
“這樣的孩子不能亂喂藥的,這樣吧,我用按摩的手法幫她揉一揉。”
雲七夕說著解開孩子的衣服,露出肚皮來,孩子一直還在哭,手不停地在空中抓來抓去,腳也不停地亂蹬。
“把孩子的手腳按住吧。”雲七夕說。
雲攬月上前來按住孩子的手,單子隱竟然主動上來按住孩子的腳。
若不是他做了那些讓人恨的事情,她會以為他是一個還有仁心有愛心的好父親。
雲七夕手上抹了些油,在孩子的肚子上,輕輕地按摩。
雲攬月又吩咐人把炭盆拿過來些,生怕孩子著涼。
在她按摩的過程中,她察覺到單子隱不時投來的目光,雲七夕專注在孩子的身上,隻當自己是個專業的大夫,而眼前這個孩子隻是她的病人而已,所以並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透露出來。
一開始按摩,孩子還是哭得很厲害的,後來慢慢地哭聲小了,再後來,孩子的眼睛突然盯著一個地方不動,雲七夕預料到了什麼,收了手。
然後,隻聽“啪啪啪”的幾聲,黃色稀狀物體從孩子的屁屁噴了出來,很巧的是,有很大一部分還噴到了單子隱的手上。
噗!雲七夕沒忍住地噴笑了出來。
這簡直是太解氣了,鈴蘭竟然用一種別樣的方式為她娘親出氣了。
雲攬月一聲驚呼,“太子殿下?”
單子隱緩緩拿開那隻粘了稀巴巴的手,竟然無奈地笑了,旁邊的丫頭立刻上前來幫他清理幫他洗。
而起先還哭得驚天動地的鈴蘭,排泄完了之後安靜了,拿一雙無辜的小眼神兒四處瞅,好像那犯了錯的人不是她。
“這會兒應該沒事兒了,我困了,就先去睡了。”說完,雲七夕打了個嗬欠,沒有半點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次日早上,雲七夕過去時,雲攬月正在幫孩子換衣服,她站在一邊,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單子隱坐在一邊,喝著茶。
想到他那端茶的手昨夜被噴了一手的稀巴巴,雲七夕忍不住地想笑。
卻沒想到,正太子妃突然來了。
這是她回京城以後,第一次見到韋青青。
韋青青看到她也在,愣了好大一愣,還是雲七夕笑著與她打招呼,“太子妃,恭喜!”
韋青青隻是淡淡一笑,那眼神裏的一絲落寞很快被隱藏下去。
她手裏拿著一件披風,走過去給單子隱披在了身上,語聲兒很溫柔。
“天冷兒,仔細著涼。”
其實想想韋青青的婚姻問題也是夠坎坷的,先是皇後有意把她指給單景炎不成,後是皇上把她指給單連城被拒,沒想到,她最後嫁給了大boss。
當然,她自己的婚姻也同樣坎坷。隻不過,韋青青如今嫁的這一個,是她最先放棄的那一個。
過了一會兒,單子隱和韋青青一同離開,單子隱提出順便將她送回去,她拒絕了,說自己回去。
待他們走了之後,雲七夕刻意多呆了一會兒。
“姐姐,你的臉好些了沒有?”
雲攬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失落,“我的臉可能好不了了,不過有了這個孩子,他對我倒是好些了。”
雲七夕輕笑,“姐姐如今心胸倒是越來越寬闊了。”
雲攬月看了她一眼,將孩子遞給奶娘,歎了一聲,“也許從前是我不對,他是太子,本就不能隻屬於我一個人。”
雲七夕知道,如今她能這樣想,不是因為想通了,隻是因為無奈而已。
“那你有沒有想過,衛良娣,新太子妃,他們早晚也會有孩子的,他不可能隻有這一個孩子。”雲七夕提醒她。
她這話一針見血,雲攬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們當然會生孩子,生他的孩子,而這個孩子是不是單子隱的她不知道,不是她生的她卻是清楚得很。
“姐姐,雖然我們從前不睦,但是其實我們鬥來鬥去,誰也沒討到什麼好處,我如今已經夠慘了,我們好歹是姐妹,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過得好一些。”
先曉之以理,在動之以情。
看在她對她的孩子還不錯的份上,她就幫她一把吧!
幫她就是幫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