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單燁答得很快,也很堅決。
“為什麼?”雲七夕聲音都變了。
單燁不去看她的眼睛,沉沉說道,“連城是重犯,豈能說探望就探望?你關心也好,不關心也罷,他自己犯下的錯,都該接受應有的懲罰。”
嗬嗬!
雲七夕冷笑出聲,突然間丟失了所有的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單燁在尤萬山的攙扶下往內殿走去。
“嫂子,你,不然,等父皇身體好了再來吧。”單寶珠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裏也很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也不明白父皇為什麼不允許她去探望。
雲七夕什麼也沒說,轉身往外走去。
李倩也已經站了起來,相信這情況,她也是看得很清楚的,也明白她的冤無處申了。
“嫂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跟我說說,我有機會去告訴父皇也可以。”單寶珠又追了上來。
雲七夕搖搖冷笑,一步步如踩在棉花上。
“沒用,真相在他的心裏,他隻是不願意改變這個局麵,他隻是太想讓他死。”
“不會的,父皇不會這樣的,父皇他不會……”
單寶珠有些不能相信,但她的語無倫次已經透露了她的不安。
走出承乾宮,雪還在下。
她真是太傻了,所以這些日子她努力地去找真相,結果都是白費了力氣。他根本就不想聽。
她真傻,這又不是靠證據說話的法律社會,跟他們講什麼道理,講什麼證據?
她走到天牢的門口,如失了魂的人,聲音都是飄的。
“我要見晉王。”
門口的兩個守衛為難地道,“晉王妃,屬下們也沒有辦法,這天牢的門是皇上親自鎖上的,鑰匙隻有皇上那裏才有。”
她的目光落在門上的一把大鎖上,特別大的一把鎖。
竟然還鎖著?
“為什麼鎖?你們把他當什麼了?會吃人的野獸?還是會吸血的狂魔?”
兩個守衛回答不了她的問題,隻能緊緊低著頭不說話。
雲七夕突地情緒失控,衝了過去,伸手去扯那把大鎖。
“給我打開,給我打開……”
那鎖打在門上啪啪作響,落在鎖上的雪也被震落了下來。
“晉王妃,不可……”
這動靜弄得大,守衛怕惹出大事,可他們又不敢去拉她,隻能急得在旁邊不停地勸。
長年掛在雪中的大鎖,就像是冰塊兒一樣,抓在手裏讓手都變得麻木,可更麻木的是她的心。
一隻臂膀突地將她摟過,讓她冰冷的身體靠近些許溫度。
“七夕!不要這樣!”
雲七夕的手脫離那把大鎖,卻抓住了單景炎的衣服,眼睛緊緊盯著他,赤紅一片。
“他又不是十惡不赦地大惡魔,為什麼鎖他?”
單景炎的眼底有著難掩地心疼,雙手扶住她瘦弱地肩膀。
“別這樣,我相信,三哥他,他會沒事的。”
他這底氣不足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她的難過他完全能感同身受。
雲七夕搖了搖頭,狠狠閉了一下眼,當重新再睜開時,眼底隻餘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