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知道惠妃是關心自己,微笑道,“母妃不必擔心了,這不是都沒事嗎?”
“以後可不能再幹這麼危險的事兒了。”惠妃嚴肅著一張臉叮囑。
雲七夕乖巧地點點頭,“好,都聽母妃的。”
無論她平時什麼樣,在長輩麵前,都還算得上是乖順。她知道,長輩說什麼,無論是否聽得進去,都點頭說好就是了。
突地,一抹綠色地影子跨進門裏,雲七夕的笑容一瞬間就消失了。
青黎手裏小心地捧著一個碗缽,走得緩慢。
“爺,奴婢特意去熬了滋補的羊肉湯,這天兒冷了,喝了羊肉湯,祛祛寒氣。”
最後,那碗羊肉湯被放在了單連城的麵前。
雲七夕覺得心裏好堵,想到被燒毀的七夕樓,她恨;想到她可能就是單連城放在心裏八年的女子,她特意去看單連城的表情,然而他卻並沒有更多的表情。
“爺,前線苦寒,您看您……都瘦了!”青黎滿心滿眼都寫著心疼兩個字。
靠!當她正妃不存在呢?
單連城沒說什麼,飯桌上的氣氛隱隱有些尷尬。
“青黎聽說你們今日到京城,很早就在準備了,趕緊趁熱喝吧,七夕,你也喝點兒。”
雲七夕半點也沒有掩飾臉上的不悅,惠妃應該也不能看不出來,趕緊出聲轉移話題。
青黎一一給單連城和惠妃盛了一碗,最後,還是盛了一碗端到雲七夕一麵。
“王妃,您也喝一碗吧。”
雲七夕並不看她,隻是不鹹不淡地說道,“一股騷味兒,聞著想惡心。”
說完瞥見青黎麵色極是尷尬,她的心裏暗暗爽了爽。
其實在青黎拿出第三隻碗開始盛湯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她敢端過來,她就敢毫不客氣地一句話打腫她的臉。她這話雖然明顯意有所指,卻絕對讓她無法還口。
青黎脹紅著臉,端著碗不知道該怎麼辦,隻低著頭,像是忍受著極大的委屈,襯得她倒像是個多麼刻薄又惡毒的主人。
單連城眉心輕皺,倒也沒說什麼,未去看青黎,而是拿眼看她,眼神裏沒有責備,還反而有半絲不易察覺的笑痕,就好像是見她吃醋她有多麼開心似的。
雲七夕拿眼瞪他,若不是惠妃坐在中間,她定能一拳頭揮過去。
“既然不喜歡,那就吃別的吧!來,吃吃這魚。”
惠妃再次笑著出來打圓場。
總之這頓飯吃得不是太痛快,滿桌子飄著的都是那羊肉湯的味道,就像雲七夕自己說的。
騷騷的!
吃過了飯,他們一道出宮,不想在宮門口卻是遇到了單景炎。
他手上牽著一匹馬,穿著一身騎裝,披著一件裘皮大氅,看樣子是正準備回宮。
視線落在他身邊的那個人身上時,雲七夕的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那不是張沁雪麼?她也是一身騎裝,牽著一匹馬。
這是什麼節奏?有情況啊!
單景炎看見了他們,停了下來,朝他們一笑。
“三哥,三嫂,你們回來了?”
“參見晉王殿下,晉王妃。”張沁雪也慌忙行禮。
雲七夕忙過去扶起她,“沁雪,如今跟我這麼客氣了?”
半笑不笑地說完,她的眼神兒便一直在她的臉上唆來唆去,越看越來興致。
多日不見,張沁雪的麵色倒是紅潤了不少,就像是那半開的花骨朵得到了雨露的滋潤,開得更豔了。
張沁雪被她盯得蠻不好意思,在兩個男人看不見的角度嗔了她一眼。
趁著那兩兄弟在寒喧,雲七夕飛快地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張沁雪頓時臉紅到了耳根,在她的手上狠狠掐了一把。
雲七夕閃開,笑問,“你們這副打扮,是打算去哪兒?”
“今天天氣好,我與沁雪正打算一起出去騎馬呢。”接話的是單景炎。
雲七夕又是一愣。
都直接叫閨名了?有大情況啊!
她仰頭望天,碧空萬裏,點點頭,“天氣是挺好的。”
張沁雪的一張臉頓時更紅了。
雲七夕本想好好八卦一下,但覺得有兩個男人在場,時機不對,隻好暗暗忍著,等待下一次好好問個清楚。
在宮門外,他們道了別。
目送著單連城和雲七夕離開以後,單景炎與張沁雪各自上了馬,朝著天際深處奔去。
“四皇子,你慢一些,我快跟不上了。”張沁雪吃力地追在後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