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起先她看到了掛在門邊的那頂帽子,正是胡人戴的那一種。
她繼續敲門,固執地敲,敲了很久,才終於聽見了裏麵的開門聲。
“誰啊?”有人問了一句,語氣有些煩躁。
雲七夕立刻回答,“請問有人在家嗎?我與幾個姐妹路過此地,天色已晚,不知可否方便在此借宿一宿。”
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很溫柔。
過了一會兒,隻聽腳步聲走了出來,門開了。
一個人探出一隻頭來朝望了一眼,雲七夕展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這位大哥,打擾了,這麼晚了,我們實在沒有地方去,不知是否方便借宿?”
那人打量著雲七夕,眼底劃過一抹驚豔之色,很快又將門關了起來。
雲七夕深吸了一口氣,手心已經汗濕,而站在她身後的幾個“女人”,也很緊張。
隻聽裏麵有了低低的說話聲,不一會兒,門再次開了。
這一次,三個胡人都站在了門口,目光齊齊地打量著雲七夕,眸中閃著高深的光。倒是其中有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人比較鎮定理智,眼中似乎透著疑惑。
雲七夕腦中飛快地轉了轉,再盯著那三個人男人,眼中故意生出一絲膽怯,小聲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打擾了,姐姐們,咱們走吧。”
說完,轉身就走。
石小六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隻是看見她走,也隻好跟上。
“慢著!”身後喊聲響起。
雲七夕唇角一彎,月光下,眸光閃閃,如一隻狡黠的狐狸。
轉過身時,她又換上了那膽怯的表情。
“幾位大哥,我們還是另尋他處吧,我們幾個都是女子,恐怕不太方便。”
“方便,怎麼不方便呢?”其中一個人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走向雲七夕。
另一個也走了出來,笑道,“是啊,這麼晚了,你們上哪兒去找地方呢?就在這兒住下吧。”
雲七夕眼睛在二人臉上左看看,右看看,似是遲疑了好久,才道,“那,那好吧。”轉頭看向其他幾個,“幾個姐姐,既然這幾位大哥好心收容我們一晚,那我們就住下吧。”
其他幾個藏住心頭的暗喜,點了點頭。
敞開院門,三人將他們一行人迎了進去。
一個人當先走在前麵,將房門打開。
雲七夕站在門口,門外照進的月光足以讓她看見了裏麵好些個被捆綁住的女子,故意腳步遲疑了一下,背後就被一把手掌一推,身子栽了進去。緊跟著,其他幾個也被推了進來。
屋子裏的姑娘們一個個被塞著嘴,臉上露著驚恐之色,喉嚨裏發出掙紮的聲音。
“砰”一聲,門關了起來。
房間裏沒有燈,隻有窗外依稀透進來的月光依稀照著。
三個男人站在門內,盯著雲七夕,笑得很賊。
“幾位大哥,這是做什麼?”雲七夕一臉驚怕地望著他們。
“做什麼?別急,你很快就知道做了。”其中一人淫蕩地笑了幾聲。
雲七夕搖搖頭,哀求道,“求幾位大哥高抬貴手,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我們要的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另一人笑道。
緊接著,他們挨個兒將他們捆綁了起來,並拿東西塞住了他們的嘴。他們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讓坐著得了逞。
做好這一切,幾個男人坐在一角的桌子旁,開始用胡語說話,一邊說還一邊不時地看看她們,期間夾雜著放蕩的笑聲。
雲七夕雖聽不懂,但是看他們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到他們的意思,他們恐怕是在慶幸抓到了她們幾個送上門來的。
其他幾個姑娘無用地掙紮了一會兒,最後也都歸於了平靜,黑漆漆的房間裏隻有三個男人的說笑聲。
他們抓了這麼多的女人,肯定最後都會帶走的。可是什麼時候走,又是走去哪裏?還不得而知。看起來他們像是等待什麼。
是等待時機?還是等人?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麵突然傳來了馬嘶聲,三個男人立刻停止了說笑,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他們又回來了,一個個拉起地上的姑娘往外麵帶。
姑娘們哪裏肯走,一邊掙紮一邊喉嚨裏發出抗爭的聲音。
“要命就別叫!”那個刀疤臉用漢話沉聲威脅道。
叫也好,掙紮也罷,都是無用地抗爭,這些姑娘們被捆綁著,都是俎上魚肉。最後都被扔上了一輛馬車裏。
為了不顯得與眾不同,雲七夕一行五人也是被拖上馬車的,看似極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