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青青氣得不輕,瞪著他,“衛昂,你可記得你說過的話?比武我贏了,你要聽我的。”
但凡一個要臉的人,尤其是一個要臉的男人,都得守個信字,誰知衛昂的臉皮比他們想像的更厚,不,是他根本就沒有臉。
他隻是不屑地哼了哼,“老子累了,走不動了,要走你自己走。”
說完自己就不管不顧地指揮那兩個狗腿子紮起營來。
“無賴!”韋青青低罵了一聲。
雲七夕走過去,對韋青青說道,“今夜這裏一定不能紮營,不然這樣,咱們兵分兩路。”
說完她低聲將想法在她耳邊說了說,韋青青詫異地深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腦子。”
雲七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低著頭避開她的目光。
“輜重營兄弟們的心都是一樣的,大家也都是想安全把這物資送達。”
韋青青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雲七夕回到老袁他們那邊,說道,“老袁,咱們今天不走,明天再走。”
“那他們怎麼走了?”猴子指著被韋青青和羅宏帶走的物資和幾個分隊。
雲七夕道,“石小六身體不舒服,不適合趕太長時間的路,尤其是趕夜路。”
石小六聽說是為了自己大家才又留了下來,心裏又是內疚又有些感動。
“我發誓,我一個月不吃肉了。”他從草堆上撐起身子來,信誓旦旦地說。
雲七夕瞥他一眼,指了指天,“老天爺可都聽見了,我們全部都是證人,到時大家一起監督他。”
大家哄笑,石小六頓時好憋悶,他其實就隨口那麼一說。
衛昂早就躺到帳篷裏去了,連韋青青已經帶著一隊人走了都根本不知道。
老袁一行人自己把帳篷紮了起來,吃過飯,便都縮回了帳篷裏。
雲七夕躺在鋪上,大睜著眼睛。
她今天晚上並不打算睡覺。
她一直在想韋青青為什麼一直堅持要把物資運到前線去,如果太子真的下達過拖延的指令,那麼她這樣做豈不是跟太子和皇後作對?她真的這麼有正義感嗎?後來她就突然想通了,她老爹在前線啊。
“這一次韋將軍為什麼會跟著晉軍一起去前線呢?”
她想到這個問題時,嘴裏就不知不覺地問了出來。
大家也都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聽她提問,都看了過來。
躺在不遠處的老袁說道,“聽聞皇上是派韋將軍去做監軍的。”
“監軍?”雲七夕皺眉,“晉王殿下作戰經驗豐富,百戰百勝,皇上竟然還要派監軍去?”
她明白監軍的意思,一般是代表朝廷協理軍務的,同時也是督查將帥,權力大得很。其實它就是皇上懸在主帥頭上的一把劍。
所以,皇上即便把兵權重新交給了單連城,其實也不再相信他了。
石小六突地竟然笑了笑,“小七,你還操心地挺寬的,晉王殿下的事兒哪是我們這些小兵能操心得到了,這裏麵的東西可複雜著呢。”
聽他這樣一說,雲七夕才發現自己在這一刻忘了自己喬裝的身份了。
於是她閉上嘴不再說話,可石小六的話匣子卻是打開了。
“自古皇家的男人最薄情,兄弟不是兄弟,父子不是父子……”
咳!
石小六才剛起了個頭,看樣子是準備來個長篇大論的,卻被老袁一聲意味深長地咳嗽給打斷了。
“石小六,說的什麼屁話,不想活了?”
石小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激動,有點口沒遮攔了,萬一傳到皇上或者哪個皇子的耳朵裏,可就沒有活路了。
想想有點後怕,可帳篷裏的人畢竟都是自家兄弟,他仍是小聲嘟囔。
“我說的那都是事實。”
“還說?”
老袁狠狠瞪著他,他這才徹底閉了嘴。
雲七夕見大家都還沒有睡意,也許是今天過得太過輕鬆了。於是她突然坐起來,看著他們,眼神兒眯起,神神秘秘地道,“你們是不是不想睡?要不咱們晚上來玩個刺激點兒遊戲?
“什麼刺激的遊戲?”大家頓時被勾起了興趣,七手八腳地翻身爬了起來。
雲七夕笑著招招手,招呼大家都過去。
於是,帳篷裏,五小分隊的人圍作了一團。
……
約摸三更過後,雲七夕走出了帳篷去。
營帳外,風呼呼地吹,篝火被卷成了各種形狀,火星子滿天飛。
值夜的人靠近火堆取暖,看見她出去,問道,“幹什麼呢?”
雲七夕笑回,“人有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