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諱莫如深地笑著解釋道,“所謂夢遊,從神經學上來說,是一種睡眠障礙,就是在睡眠中自行下床行動,而後再回床繼續睡眠的怪異現象。嚴重的可能會離開房間,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來。我就聽說過不少人在夢遊的狀態下殺死了自己的枕邊人的例子。”
話題突然變得靈異,在場的人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容妃的臉色也是頓時白了幾分。
“這,這怎麼可能?晉王妃這說法真是太可笑了,本宮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夢遊?”
誰知雲七夕又是一笑,“看容妃娘娘此刻的狀態,就更有幾分像了,夢遊的人呢一般第二天都不會記得自己夢遊過,即便手上還拿著沾滿血的刀,也絕對不會相信是自己幹的。”
容妃惱怒地拍案而起,“晉王妃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雲七夕緊跟著站了起來,平視著她笑道,“容妃娘娘,易怒也是更年期綜合症的表現之一,焦慮,煩躁,易怒,緊張,失眠,月事紊亂,我看容妃娘娘條條都符合,而且恐怕已經病得不輕了。不過這病呢也沒什麼可怕的,說來說去它是一種心病,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而至於容妃娘娘你有什麼心病,想必隻有你自己最清楚,為免有打探人隱私的嫌疑,我也就不問了,你自己對症下藥吧。”
說完,她優雅地轉身離去。
還未走出涼亭,她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涼亭裏的主仆幾個。
“對了,你們剛才是在討論我昨夜為四皇子診病的事吧?我現在又要去永和宮了,如果你們真的對我和四皇子的事十分感興趣的話,我不介意你們跟著我一起去看看。”
聽出她話裏的弦外之間,宮女們一個個都紅著臉低下了頭,雖然有容妃撐腰,但晉王妃在她們麵前,畢竟也是不敢得罪的。
“走吧,戈風!”說完,雲七夕昂首闊步地走出了涼亭。
隻餘容妃立在涼亭裏,氣得渾身發抖。
一大早就送一張臉來給她打,打完真爽。
走在路上,雲七夕心情愉悅地對戈風道,“戈風,你難道沒發現那些宮女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戈風輕咳了一聲,道,“屬下隻負責王妃的安全,別的東西屬下看不見。”
雲七夕先是搖頭,後又理解地點了點頭,“那種貨色你自然也是看不上的,沒關係,以後我給你介紹好的。”
戈風汗顏,不知如何作答。
王妃有時候也是挺熱心的!
到了永和宮時,單景炎已經起了,永和宮的兩個宮女們正在打掃寢宮裏狼藉的地麵。
見她進去,忙得停住打掃,福了福身。
“奴婢見過晉王妃。”
雲七夕點了點頭,“起來吧。”
宮女站起身,繼續打掃,一邊卻偷偷地打量她。
早上宮裏的傳聞她們也聽見了,想不到今天一早這晉王妃又來了,竟然絲毫也不避嫌。
但,主子們的事又哪裏是奴婢管得了的事。
兩個宮女繼續打掃,其中一個宮女說道,“四皇子這酒壺如此精致,怎麼就碎了呢,真是怪可惜的!”
“是啊,多漂亮的酒壺啊!”另一人也感歎。
單景炎尷尬地看了雲七夕一眼,與她一起走出了外殿。
“四皇子,今天身體覺得怎麼樣?”雲七夕倒沒在意宮女們的話,笑問。
單景炎伸展了一個筋骨,點點頭,“很好,神清氣爽。”
“其實我一早來是想麻煩你帶我去一趟迷華宮。”雲七夕開門見山地說。
單景炎怔愣了一瞬,沒問為什麼,隻笑著點點頭,“好。”
待單景炎用過了早膳,他們便往迷華宮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把你母後急壞了,你心疼了吧?”雲七夕笑問。
單景炎尷尬地笑了笑,“從小到大,我還沒幹過這樣的事呢。”
雲七夕靈動的大眼睛轉了轉,笑嘻嘻地道,“不過你倒是挺配合的,真的就等到我咳嗽你才醒,演技不錯嘛,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
單景炎無奈一笑,“既然答應了你肯定要做到,不然我怕你會生氣。”
關於兩人的緋聞已經在皇宮裏滿天飛了,可兩人卻一早便並肩行走在皇宮裏,還有說有笑的。從一路走過的宮女太監們的神情裏,都可以看得出他們的驚愕與詫異。
但,二人都是內心坦蕩之人,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些。
來到迷華宮門口,想到單寶珠便是在這裏麵遭了玷汙,雲七夕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單景炎。
“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