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男人來說,女人如衣服,丟了就丟了,像晉王殿下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是吧?他是放棄了吧?就像他們說的,他那麼忙,又怎麼可能無休止地尋找下去?
不知怎的,雲七夕覺得心裏酸酸澀澀地,不是個滋味兒。
他找她的時候,她躲;他不找她的時候,她又失落,這是不是就是俗稱的犯賤呢?
不過,眼下他不找她對她來說倒是件好事。在一大群人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哪裏還有心思去考慮什麼兒女情長?
可是走了一間又一間的藥鋪,她還是一無所獲。不知道無夜那邊的結果怎麼樣,她開始對這個她原本信心十足的方法心灰意冷。
她是不是找錯了方向?或者她應該先去亂葬崗看看?她本能不接受這種可能,所以內心一直排斥往這方麵想。
望著不遠處的一間稍大的藥鋪,雲七夕的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正準備走過去,卻看見迎麵而來一個女人挎著籃子匆匆走了進去。
這女人長得有點麵熟,可是她卻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但她可以肯定,她們一定見過麵。
走到藥鋪門口,她正好聽見女人與掌櫃說道,“掌櫃的,還是上次那種藥,再拿一些。”
“哦,好的。”掌櫃一邊拿藥一邊與她詢問,“姑娘,你的朋友燒傷厲害嗎?還沒好轉?”
“好多了,謝謝掌櫃。”女人很客氣。
聽見燒傷二字,雲七夕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難道她要的答案就快要找到了?
女人拿著藥出了藥鋪,雲七夕果斷地跟了上去。
路過翠柳居時,站在門口的那些姑娘攔住了那個女人。
“春桃,又去照顧你男人呢?他給你多少銀子啊,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你再不回來,你的老顧客可都要被別的姐妹們搶光了。”
雲七夕終於想起來了,她就是春桃。上一次她與衛詠蘭去翠柳居時,那個羞答答的春桃。
春桃沒理會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的嘲諷,捏緊手中的籃子,繞過他們,繼續往前走,腳步更快。
雲七夕一路緊跟。
她原本早該認出她來,隻是因為上次見麵,春桃跟剛才那群姑娘差不多,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今日,她隻著了樸素的布衣,素顏朝天,所以她才一時半會兒沒有回想起來她是誰。
雲七夕本想喚她,不過想了想,她又忍住了,因為不知道翠翠她們為什麼出事之後一直沒來找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害怕她的突然出現會讓好不容易找的線索斷了。所以,她決定先跟著春桃找到地方再說。
出了集市,越過一段偏僻的小路,入了一個村莊。
而這一路上,真的再沒有看到半個官兵。七夕樓失火,晉王妃失蹤,這些轟動了整個京城的事兒好像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最後,春桃在一戶獨立的農家小院兒門口停下來,進院子前,她四下看了看。
雲七夕飛快閃到一棵樹後,聽到關門聲,她才重新走出來。
仔細打量這座小院,雖隻是一戶農家小院,但卻並不簡陋,兩層的閣樓,看上去幹淨整潔。
在門外考慮再三,她還是叩響了大門。
過了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來。
開門的是翠翠,見到站在外麵的人,詫異地問道,“你是?”
雲七夕摘下麵紗的那一刻,翠翠頓時睜大了眼睛,臉上俱是驚訝和激動,淚光盈盈,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