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了一眼過去,奈何人家並沒有看她,依舊一副高冷尊華的樣子。
船家連連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怎麼?在你們眼裏本王就是這般強橫霸道的人,百姓連告的權利都沒有了?”
晉王爺一開口,比這秋末冬初,清晨的江風還冷。
雲七夕心裏笑了,這家夥怎麼有點蹬鼻子上臉呢?
官兵傻了,半秒,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連忙解釋,“卑職不敢。”
“草民,草民……”那船家就更是轉不過彎了來了,不明白眼前這位爺是什麼意思?他是告呢?還是不告呢?好像怎樣說都是錯。
一陣馬蹄聲急馳而來,在不遠處勒馬,馬嘶聲劃破了江邊的安靜。
戈風利落翻身下馬,大步走上前,抱拳,“爺。”
單連城點點頭,“戈風,把這條船買了。”
“啊?”
“啊?”
雲七夕和戈風同時張大嘴巴。
“用不著吧,這種交通工具也不是很常用,買了放那兒也是浪費啊!”雲七夕委婉地小聲說到。
潛台詞是,你錢多啊!錢多給我啊!
戈風自然不敢質疑他家爺的決定,隻遲疑了一下,便道,“是。”
於是,剩下的爛攤子交給了戈風,留下一群還跪在地上和官兵和那發了橫財的船家一臉懵逼。
回去的路上,兩人共騎一騎,雲七夕滿臉鬱悶。心疼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出去了,心裏更是暗暗腹誹某人一點經濟頭腦也沒有。
“怎麼了?對爺的處理不滿意?”單連城似乎終於聽到她刻意表達抗議的粗重呼吸聲,邪魅的聲音問道。
“沒啊,哪能啊?您堂堂晉王爺,就該這樣闊氣才是啊,對吧?”雲七夕扯著一臉虛偽的笑,說得陰陽怪氣,然後話峰又一轉,“我已經看出來了,您是不願意占老百姓便宜的正直王爺,等後麵有時間,我們好好地把賬算上一算,七夕樓的酒多少錢一壇,都有明碼標價的,還有,軍醫也應該有薪水標準的吧?”
說完,雲七夕就豎起耳朵聽某人的反應。
隻覺他的手摟緊了她,將頭抵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道,“爺自然是不會占老百姓的便宜。”
聽見此話,雲七夕的心踏實了稍許,覺得自己的銀子有著落了。
“但爺樂意占老婆的便宜。”誰知他緊接著又補上了一句。
他的氣息熱熱地噴在她的脖子上,雲七夕一麵為他的無賴生氣,又一麵為那老婆二字心中觸動。複雜的心思左右著她,她竟說不出話來,隻好別扭地扭了扭身子,以示抗議。
她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位高冷的王爺會喚自己老婆。而以後的以後,將會有更多更多的想不到陸續襲來,漸漸地在她的生命裏掀起波瀾。
由於昨晚睡眠不足,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她都懷疑是否是剛睡著就天亮了。所以一回到大營,她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床上去補了個覺。
響午的時候,小路子來叫她吃飯她都懶得起來,迷迷糊糊中吩咐小路子不要再來打擾她。
誰知小路子離開沒多久,就又回來了。並帶來了惠妃娘娘突然病重的消息。
“什麼?”雲七夕的睡意一下子全被這震驚的消息給趕跑了。
“昨天晚上宴會上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病重了?”
小路子回道,“宮裏剛剛傳來的消息,千真萬確,這不,皇上宣旨讓您和殿下趕緊入宮呢。”
不敢再耽誤,雲七夕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剛簡單把自己收拾好,單連城就過來了。
看他那凝重的表情,想必也已經得到了消息。
二人風塵仆仆地往宮裏趕,在惠妃娘娘的怡月宮外,便看到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氣氛很是凝重。
於是單連城的麵色就越發沉重起來,雲七夕知道他的擔憂。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惠妃娘娘是他唯一的親人。
她伸過手去,輕輕握住他的手,“你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
單連城點點頭,牽著手大步往宮裏走。惠妃娘娘的侍女丁香卻出來攔住了他們。
她瞧了單連城一眼,就匆忙地低下了頭,隻低聲道,“晉王殿下,娘娘她,她不想見您。”
說完,她看向雲七夕,“晉王妃,您跟奴婢進來吧。”
雲七夕疑惑地看了單連城一眼,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她知道身為兒子的他心裏必不好受。
而也是在這一刻,雲七夕仿佛明白惠妃突然病倒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