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總得給皇上一個解釋吧?”
“代國餘孽,複仇心切,企圖在宮宴之上刺殺皇上。兒臣得父皇信任,委以重任,卻督查不利,使賊人潛入宮中,實有失職之罪,望父皇責罰。”
單連城一字一頓說著,雲七夕卻是聽得心驚肉跳。
眼前這種情況,實話實說也許才是最好的解釋。事實如此,恐怕單燁的心中早已有數了,他也許正是想看看單連城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或者,他在把宮宴的安全交給單連城的時候,就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了,他不過是想將計就計,試試兒子的心。
單連城立在原地,眼底一片荒涼。
雲七夕情不自禁地拉住了他的手。
他活得如履薄冰,活在隨時隨地的考驗和試探中,她都替他感到累了。
單連城停下腳步,對視著她眼中難得的柔軟,突地道,“爺想喝酒。”
“啊?”
雲七夕愣過之後,笑著眨眨眼,“再來點小菜?”
“嗯。”單連城點點頭。
“吃東西去?”雲七夕來了興致。
單連城四下裏看了看,皺頭眉,“不過好像酒樓都打烊了。”
雲七夕自得地笑起來,“想我第一酒樓的老板,哪能想喝酒的時候沒酒喝呢?”
他們很快就到了七夕樓的門口,敲響了門。
“來了來了,誰啊,這麼晚了?”裏麵傳來了二鬼抱怨的聲音。
當他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一個嗬欠剛打了一半,愣是給憋了回去。
“雲姑娘,不不,晉王妃,晉王殿下,怎麼是你們?”
雲七夕看著他受驚過度的表情,白他一眼,“怎麼就不能是我們了?我到自己的酒樓來還稀奇了?”
二鬼立刻搖晃著腦袋,“不稀奇不稀奇,隻不知您這個點兒來是……”
“吃飯!”
雲七夕說得理直氣壯,二鬼卻懵逼了。
不是聽說今日宮中有大宴麼?
“有疑問?”見二鬼不動,雲七夕眼神掃過去。
二鬼趕緊搖頭,“沒有,我現在就去把廚子給叫起來。”
“等等,算了,不用了,人家睡得正香呢,我自己來吧。”雲七夕十分善解人意。
二鬼看著她,半天沒動。
他不也是睡得正香麼?
不理會他呆愣的樣子,她已經朝廚房方向走去。想起單連城,她轉過身,見他也跟了上來。
此時此刻的狀態,她很想說一句話,“跟著姐姐有肉吃”,但她沒說出口,覺得有點裝逼過火。
雲七夕是一個比較懶的人,吃食上麵也並不十分在意,看到有熟食,她建議,“有這些就夠了,你覺得呢?”
單連城道,“這不重要,爺隻想喝酒。”
“好。”於是雲七夕將菜打了包,又去拿了幾壇子酒。
“帶上酒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單連城突然道。
雲七夕爽快答應,“好啊!”
於是他們將酒和菜馱在了馬背上。
“二鬼,關門。”雲七夕嚷道。
二鬼跑過來,十分詫異,“不吃了?”
“吃,不過,為了不打擾你們,所以換個地方吃。”雲七夕笑嘻嘻地道。
二鬼摸著後腦勺,一臉懵逼。
“你打算去哪兒呢?”雲七夕有點兒小興奮,
“去了就知道了。”單連城道。
於是,他們牽著馬繼續步行。
“不過,得走多久啊,照我們這樣子走,走到目的地,會不會就天亮了啊?”雲七夕隱隱擔憂,同時,一陣風吹來,她縮了縮脖子。
“冷?”單連城挑眉覷她。
“廢……嗯,冷!”
知道今天單連城心情不好,雲七夕決定忍讓他一些。
單連城抬眼看了看四周,將馬拴在路邊一棵樹下,走到牆角邊。
“你幹嘛?”雲七夕好奇。
“翻牆!”此爺說得氣定神閑。
咳咳!
“什麼?”雲七夕差點被口水噎死。
“您這是想大半夜的找點兒什麼刺激?”
單連城縱身一躍,已經跳上了屋頂,頎長的身子立在牆頭,俯視著她,“你上不上來?”
“來來來。”玩刺激的,她最樂意玩了。
順著牆邊那棵樹,她也利落地爬了上去。
當她也站在牆頭上,竟發現單連城盯著她的表情有那麼點驚悚。雲七夕樂了,想來他大概是從沒有見過爬牆這麼利索的女子。
下一刻,他摟著她的腰跳進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