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
安靜的大部隊突然爆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引得前麵的人頻頻回頭。
單子隱回頭看了她一眼,雲七夕總覺得他怡然自得的眼神有一種自信,就好像是一起去參加一場考試,可他早就知曉了考題似的,特別地淡定自在。
就連侍衛都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隻有單連城沒有回頭,雲七夕卻明顯感覺到他的背脊僵硬了。
雲七夕收回視線,側頭大度地對楚淩去說道,“好吧,暫且放過你。”
楚淩雲笑了,笑得比女人還明豔動人,朝她一抱拳,低聲道,“多謝王妃開恩。”
雲七夕隻是勉強笑了一下,便專心看著前麵,不再說話了。
走了沒有多久,前麵一輛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丁香從馬車上下來,來到單燁的馬車旁,說道,“皇上,惠妃娘娘突然身體不適,您看能不能讓雲姑娘去看一看娘娘。”
單燁一抬手,整個部隊都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雲七夕一眼,雲七夕就意會,下了馬,朝惠妃的馬車走去。
雲七夕上了惠妃的馬車,卻見惠妃一直掀著車簾,眼神望著遠處,即便她上了車,她也一直未回頭。
“娘娘,您是哪裏不舒服?”雲七夕問道。
惠妃這才放下車簾,緩緩回頭,一隻手摸上自己的心口。
“這裏不舒服。”
她說這話時,一直盯著雲七夕,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雲七夕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了,垂著眼,回道,“娘娘是想家了。”
惠妃輕笑,“說得好,家,你可知道,剛才你這句話,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人說出來,都等於死路一條。”
雲七夕平靜立著,不卑不亢地道,“七夕不敢在娘娘說謊,說的都是實話。”
惠妃點點頭,拍了拍身邊的軟墊,疲憊地道,“七夕,你坐。”
雲七夕沒有動,惠妃無奈地問道,“本宮就真的那麼可怕?”
雲七夕搖搖頭,這才在另一側的軟墊上坐了下來。
惠妃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日皇後說得很對,這裏離代國已經不遠了,站在高處,也許就能望見。那日,你巧妙地替本宮解了圍,本宮還一直沒有機會賞你。這個,就當是本宮賞你的。”
說完,她從手上取下一個玉鐲來,拉過雲七夕的手,要套在她的手上。
血玉,白中透著血紅,乃是玉中極品,極為罕見,有價無市。
雲七夕瞄了一眼,專業地在心裏評定完畢,還是忍下了想要收下的衝動,試圖收回手。
可惠妃抓得緊,執意要將這隻玉鐲套在她的手上,說道,“七夕,你不要拒絕,這是你應得的,我欣賞你。”
最後,雲七夕還是隻好任惠妃將玉鐲套在了她的手上。
“謝娘娘賞賜。”她道。
惠妃搖搖頭,“不用謝,這玉鐲我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雲七夕的手指摩挲著玉鐲光滑的表麵,頓時覺得這隻玉鐲像是有千斤重。
惠妃仿佛能看穿她,淡淡道,“你不必有壓力,即便你不嫁你連城,這玉鐲送給你本宮也不後悔。其實在連城的慶功宴上,本宮就看出,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賜婚也是本宮向皇上提議的,也許是你跟連城沒有緣份,最終還是不能走到一起。”
雲七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道,“娘娘抬愛了。”
惠妃突然雙手握住雲七夕的手,盯著她,認真地道,“七夕,你答應本宮一件事。”
雲七夕見惠妃突然如此激動,還真不敢一口答應她什麼。
惠妃道,“你放心,我不逼你嫁給連城,但是你答應我,無論是會是大燕的晉王妃,還是西涼的王子妃,都不要與連城對立。”
與他對立?她好像還真沒有這樣想過。她這個人在很多時候對事不對人,單連城的血性下掩藏的正直善良,是她很欣賞的。
“娘娘,你放心吧,我不會。”雲七夕鄭重地說道。
聽著她的話,惠妃這才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拍拍她的手背。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下了馬車,其他人都停頓下來在休息。
單燁問道,“惠妃怎麼樣?”
雲七夕答,“皇上請放心,惠妃娘娘地隻是有些疲累,並沒有什麼大礙,待回到京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聽完她的話,大家各歸各位,準備出發。
雲七夕看見原本靠在大樹上的單連城動作瀟灑地躍到了馬背上,他麵色從容,可他自己並不知道,他手臂上的血漬已經滲了出來。
四下看一看,瞅著單寶珠正準備上馬車,雲七夕快步走過去,喚了一聲。
“公主。”
單寶珠回過頭,雲七夕湊到她耳邊,“公主,交給你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