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嶽山莊,碧瓦紅牆,論恢弘的氣勢,一點也不輸給大燕的皇宮。但它的地理位置,注定它要神秘低調很多。
山莊門外,站著好幾個侍衛,可見守衛極其森嚴。
雲七夕鎮定地走到門口,然後不出意外地被攔了下來。
“什麼人?趕緊走開。”門口的侍衛橫著刀,嚷道。
“我是來找晉王殿下的。”雲七夕討好地笑著。
侍衛冷冷一哼,“晉王殿下是隨便什麼人能說見就見的麼?”
她不僅見過,她還摸過呢?
雲七夕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是,那麻煩小哥幫我通報一聲吧,就說未來的晉王妃來了。”
侍衛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連旁邊的幾個侍衛也都跟著笑了。
“這天底下,想著咱們晉王殿下的姑娘可多了去了,眼下你可真是膽大,打聽到晉王殿下來了望嶽山莊,竟然主動找上門來。我勸你別天真了,皇上已經給咱們晉王殿下指了婚了。”
指的不就是她麼?
“知道,我這不正是為這事兒發愁呢麼?”雲七夕大歎一聲,好像有一肚子苦水要吐似的。
侍衛樂了,“你發愁有啥用,天底下的女子都發愁,可晉王殿下隻有一個啊。行了行了,別說了,你還是趕緊下山去吧。”
雲七夕不慌不忙地捋了捋頭發,半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兄弟,你真是太理解人啊,我愁的就是這個啊,晉王殿下隻有一個啊,皇上讓我嫁我就得嫁,我不是沒得挑麼?”
幾個侍衛懵了,“你,你什麼意思?”
正在這時,突然從山莊裏快步走出幾個人來,個個臉上都是一臉愁容。
“這下可如何是好,到哪裏去找什麼名醫呢?”
“是啊,這四皇子以往每次來望嶽山莊都挺好的,這一次怎麼就突然病得這麼厲害了呢?”
“四皇子病了?”雲七夕開口問道。
幾個人聞聲看了她一眼,一見是個生麵孔,還被侍衛攔在門外,便也沒有打算想理她的意思。
雲七夕攔住他們,“你們說清楚,四皇子到底怎麼了?我就是大夫。”
“你?”一個年輕一點兒的丫頭一臉的不信,輕蔑地哼了一聲,“連顧太醫都沒有辦法,你一個小姑娘,還真是會說大話。”
“顧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雲七夕麵色嚴肅地冷聲說完,提步就要往裏走。
她記得第一次見單景炎,他暈倒在那個涼亭裏,她救了他。她清楚他的身體。
“姑娘,望嶽山莊可不是你想闖就闖的地方。”侍衛職責所在,不敢馬虎,再次將她攔下。
“讓她進來吧。”戈風突然出現在門口,說道。
晉王的貼身侍衛發了話,他們自然不能再說什麼。當即讓了雲七夕進去。
“四皇子在哪兒?”雲七夕大步走到戈風麵前問。
戈風轉身就走,道,“跟我來吧。”
望嶽山莊大得出奇,有著皇宮般的大氣豪華,卻又比皇宮多了幾分大自然的氣息。
這裏處在山頂,地理位置高,溫度比山下低,的確是個避暑的好地方。可是從昨天晚上起突然降溫了,走在這裏的感受就不是涼爽,而是冷了。
跟著戈風到了一個院子,進到房間裏,隻見丫頭奴才黑壓壓跪了一地,個個身子發抖。單連城著一身黑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沉冷肅。
“爺,四皇子的病來勢洶洶,可是的確沒有一種強效藥能讓他馬上好起來,隻能,隻能,慢慢調養。”顧遠跪在單連城的輪椅邊,越說到後麵聲音越低。
單連城抬眼,看到陡然出現在他視線裏的女子,眼底劃過一道微微的詫異,很快又被一種冷然所取代。
顧遠惶恐地抬頭,看到單連城的視線,順著他手視線往門口看,見到雲七夕,臉上一喜,也顧不上什麼禮數,爬起來衝到雲七夕麵前。
“雲姑娘,你來了,太好了,快救救四皇子。”
顧遠是晉王身邊的老太醫了,可他竟然求一個年輕的女子救人,所有人都詫異極了。
雲七夕的視線快速一轉,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單景炎。她快步走了過去。
單景炎的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緊緊閉著眼睛,看起來過分地死氣沉沉。
“望嶽山莊海拔高,四皇子有心髒病,他根本不適合在這裏呆,是他媽哪個庸醫說這裏可以養病的?”
雲七夕一時來氣,粗口衝口而出。
一屋子人噤若寒蟬,看到單連城陡然寒下去的臉,隻能將頭埋得更低。
雲七夕將包往地上一丟,探身過去,把上他的脈。
“他這樣多久了?”雲七夕聽著脈問。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顧遠這樣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