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你談談自己的看法。”董柏言抽了一口煙問道。
“董哥,我的意思是將田筱虹從市神經病院接出來,先找個地方安置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畢竟她和賀興泰以及康勝傑都有關係。您看呢?”關長青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唔,長青找幾個可靠的人。”董柏言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如果找不到可靠的證據立刻收手,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即使真的有什麼問題,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嗯,董哥我知道了。”關長青鄭重的點了點頭。
門可羅雀、門庭冷落、無人問津、鮮有人來、慘淡經營、渺無人煙,這些成語很貼切的形容出康勝傑堂堂縣長辦公室裏真實情況,主要是因為康勝傑這些天無緣無故老發脾氣,將手底下彙報工作的行局頭頭們挨個訓了個遍,弄得底下人向他彙報工作就好像要過鬼門關,實在有意耐不過的事情沒有辦法,那隻好頂著並不是很硬的頭皮,來到他的辦公室小心翼翼的彙報工作,語速比平時說話的速度最起碼要快上三倍。因為早結束早超生,對不起口誤,應該該是早結束早挨訓,也許今天能幸運一些少挨幾句罵。
“戰戰兢兢去彙報,垂頭喪氣回單位”,這已經成了每個單位的頭頭,經過康勝傑口水“洗禮”的真實寫照。
“今天你彙報了沒有。”這句問候語,成為滄源縣機關幹部嘴裏流行的口頭用語,如果在滄源評選十大最有影響力的句子,它肯定排在第二位,什麼第一名是誰?嗬嗬肯定是董柏言說的,“人命大於天。”。
康勝傑此刻坐在辦公室裏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跟雞啄米似地打著瞌睡。睡意已經很濃厚了,可就是在夢境與現實之間總好像有條拉鏈沒有嚴絲合縫的拉上,令他總不斷地在現實與夢境之間徘徊。就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總能和滿頭鮮血的賀興泰越過時空相見,而每次的相見都讓他大汗淋漓,心驚肉跳,忐忑不安。
剛才他又來了,康勝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自言自語道。每一次的驚夢帶給他比先前還要多出千百倍疲倦,這種惡性循環不斷的周而複始,複始周而,將康勝傑折磨得筋疲力盡苦不堪言。他使勁的搓了搓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將自己的腦袋塞在激冷猛烈地水流下衝刷著。
關掉水龍頭,猛的抬起頭來,看見鏡子中浮現出一張兩眼通紅,雙腮深陷,臉色發黑的麵孔,他呆住了。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龐,嘴裏喃喃的說道,“這是我嗎?這還是我嗎?…。”,他隻看見鏡子裏的那個男人滿臉驚慌徒勞的張著嘴,卻無法帶給自己任何的安慰。
伸出手扶住鏡子,慢慢的從上麵滑落,留下五道清晰的痕跡,逐漸加快速度在鏡子上來回胡亂的抹著,終於鏡子裏那個男人的形象,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下變得模糊辨識不清,他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重重喘了一口氣,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蹣跚的向那張椅子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