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不要哭,人總歸是要死的。”司馬恒易又是一陣咳嗽,嘴角的鮮血越發的鮮豔奪目了。
蘇曼忙不迭的從懷裏掏出銀針,準備給司馬恒易施針,卻被他給攔下來了:“不必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算沒有這一箭,隻怕我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蘇曼再也忍不住了,淚雨滂沱,嚎啕大哭。
“羽含,一千句一萬句的對不起,我跟蘇曼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可是,眼下我唯一能托付的人,卻也隻有你了!我司馬恒易一生戎馬,交友無數,可是最終末了能真正生死相托的卻不多,你是其中的一個,也是我最愧疚最不忍傷害的一個,羽含——————”司馬恒易抓住了黎羽含的手:“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你打扮成了一個假小子的樣子,在水裏遊啊遊,遊啊遊,就像一隻小青蛙,可愛極了。”
黎羽含終於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往昔的一幕幕,她又怎麼可能忘記呢?司馬恒易,正是自己情竇初開的暗戀對象啊!
“小青蛙,我再也不能陪著你們走下去了。記住,代我好好照顧蘇曼。你比我了解她,應該知道怎麼去安慰她!”司馬恒易再度劇烈咳嗽了一聲,瞳孔開始渙散,思維也有些發散了。
“那個午後,真美啊!”司馬恒易長歎著說完了這句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我能死在你們的前麵,這是我的福氣。不要哭,要笑,要恭喜我的福氣,因為,我終於保護了我的女人,我的……蘇曼。”
司馬恒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可是他的眼神卻是那麼的亮,那麼的有神。黎羽含不忍的轉過了頭,淚水已經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我……我司馬……司馬恒易這一生……最大的抱負……就是權傾天下!我……一生中最不在乎……的就是……感情……可是我最終……最終也未能…………權傾天下!可是我…………我卻在……臨死之前……擁有了……擁有了……我一生都不敢…………奢望的感情!蘇曼……羽含……謝謝你們!……謝謝,是你們讓我……在臨死之前……覺得……不再寒冷!謝謝……是你們讓我覺得…………人生其實可以換個……換個活法!”司馬恒易的眼睛已經呆滯,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語不成句。
“如果……可以再……讓我重新……選擇,我……我……我一定會選擇……跟我最愛的女人……過完平靜的一生。”司馬恒易無神的眼睛猛然睜開,雙手急切的在揮舞著:“蘇曼,羽含,你們在哪裏?我……我……怎麼看不到了……天好黑…………羽含,蘇曼——————”
黎羽含跟蘇曼同時抓住了司馬恒易的手,異口同聲的回答:“我們在這裏,我們都在,我們永遠都會這樣陪著你!”
“還在,還在……還在……還在……還在,就好!”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黎羽含跟蘇曼隻覺得手心一墜,同時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走,羽含,你看,他隻是睡著了。你看,他睡的多安詳。以前,他都這樣睡著的,隻是從來都不笑。”蘇曼癡癡的輕輕的撫摸著司馬恒易的臉,將他嘴角的血漬擦的幹幹淨淨,雙手不停的撫摸著他的臉龐,癡癡的說道:“你看,他在笑呢!你知道他有多久沒有這麼安心的睡過了嗎?你知道他有多久沒有這麼笑過了嗎?恒易,你終於笑了,你終於笑著睡著了。”
黎羽含鬆開了司馬恒易的手,站在了門前,無力的倚靠在了門框上,放聲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自己一次次的送走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夥伴?
先是自己的戰友,妮妮,小邪,現在又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曾經的暗戀,司馬恒易。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我來麵對這個生離死別?為什麼,一定要讓承受這些?
蘇曼無聲的抱著司馬恒易,癡癡的抱著,嘴裏不停的哼唱著在集中營大家最愛唱的那首歌,往昔,往昔的一切,再度與眼前重疊。麵孔雖然不一樣,傷痛卻是如此的相像。
門外傳來了追兵的腳步聲,黎羽含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的衝了出去。沒有拳法沒有刀法,就那麼死命的砍殺著,就那麼毫無目的的刺殺著。
血雨紛飛,殘肢斷臂,一個女人渾身浴血的站在那裏,仰天長嘯:“啊——————————————”
聲音直達九霄雲外,直達那個叫做天堂的地方。
妮妮,小邪,恒易,保重啊!!!!!!!!!!!!!!
皮埃死:不好意思各位讀者,我寫這一章的時候,視線基本全是模糊的,淚水滿麵,錯別字,語句不通的地方,見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