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從剛才的變故中已經猜到了什麼,可是司馬恒易的話無疑是證實了她的猜測。腳下一陣趔趄,蘇曼不禁有些悲從中來,自己的一個好好的婚禮,果然還是被攪了!
“聽話,快去,我沒事!這裏由我來應對!”司馬恒易口氣忽然變得焦急起來:“你快去跟羽含彙合!”
蘇曼不是個不識大局的人,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司馬恒易,你最好給我好好的,否則,我會讓這個天下來給你陪葬!”
說完這句話,蘇曼一甩頭,離開了司馬恒易。其他人似乎還沒有發現此刻的異狀,以為來的兩個人真的是給司馬恒易祝賀的。
蘇曼按照新嫁娘的規矩,慢慢的退到了內堂的新房之中,房門剛一關上,她猛然一把撕掉了自己的紅蓋頭。目光接連閃爍了數次之後,猛然站起了身體,將身上的大紅嫁衣盡數脫掉,隻穿了中衣,取來一條腰帶將衣服紮牢,從自己的嫁妝中隨意抓了件衣服,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而前廳,此刻卻仍舊一副賓主盡歡的場麵。
司馬恒易避開其他人,死死的盯著來人中的一個,說道:“殷大公子,不得不承認,你隱藏的好深!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吏部派來的臥底,現在我才明白,你竟然是————”
來人之一,竟然真的是殷介之!
殷介之聽司馬恒易如此說,當即苦笑道:“食君祿,解君憂,介之實在是無可奈何。”
“我明白,陣營不同而已。”司馬恒易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被抓的痕跡,依舊雲淡風輕的笑道:“沒想到,我選拔了四個貼身侍衛,到頭來,卻沒有一個是真心侍衛我的,真是可笑又可悲!”
司馬恒易扭頭對另外一個人微笑道:“荊兄,你我雖然沒有正式見麵,但是我們彼此應該都很熟悉了吧?不過,能落在你的手裏,也好過落在吏部那些人的手裏。張九齡大人,近來可好?”
另一個人,正是荊築!
如果黎羽含站在這裏,一定會震驚的,因為,實在是沒有人會想過,他們兩個居然會是一夥的!
尤其是殷介之,他的背景之清白,之清晰,之簡單,怎麼會讓人想到,他居然是秘密調查司馬恒易的另一夥人呢?
不過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了節度使貼身侍衛的選拔賽之中了。
荊築頷首說道:“司馬大人,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了,你是安心跟我們走呢,還是打算拚死一搏?”
司馬恒易嘲諷一笑:“拚死一搏?在你們數個月前給我下毒的時候,就沒打算讓我拚死一博了吧?你們跟吏部的人,都想讓我死,可是我偏偏不死,所以張九齡大人便玩了這招,對不對?”
荊築的臉色頓時一變!
“司馬恒易,你降還是不降?”荊築的眼底微現怒意,他可以允許對方說自己的壞話,卻絕不允許別人編排張九齡大人的不是!
“別急,別著急,我人就在這裏,還中了你們的毒,就算是跑我又能活的了幾天呢?”司馬恒易端著酒杯,眼角掃過了全場的賓客一眼後,心裏頓時有些明白了。他現在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為黎羽含跟蘇曼爭取時間!
大都督此時並不在來賓之中,他早已經得了消息,帶著陸子洛、楚翼出現在了節度使府邸的外圍。
也就是說,大都督也參與了抓捕司馬恒易!
“都說成者王侯敗者寇,可我不認為我司馬恒易就這麼輕易的敗了!”司馬恒易計算好時間之後,將手中的酒杯猛然擲於地上!
啪————酒杯破碎的聲音,瞬間在喧鬧的會場上,像是一個終止符,生生的切斷了所有的喧嘩!所有人的眼光,唰的,全部朝這裏射了過來。
司馬恒易後退一步,一個精鋼所製的巨型囚籠瞬間,從天而降!生生的隔開了司馬恒易跟所有人!
“司馬恒易,你這是打算拒捕了?”荊築眼光微沉:“你應該知道,羽林軍出動代表了什麼?皇上已經下詔,如果你放棄抵抗,一切都待遇從前,可是如若抵抗——————”
“殺無赦是嗎?”司馬恒易輕輕一笑,笑的很是諷刺:“那麼,就放馬過來吧!”
話音一落,司馬恒易從容的轉身進了內堂,而其他人,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如此從容的離開。
荊築忍不住暗罵一句:“上了這賊子的惡當了!”
殷介之眼光一閃,說道:“他既然要逃,必定是逃向他的大本營方向,隻要我們在他的營地等他,就不怕抓不著他!”
荊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想說,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