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可憐的小山(2 / 2)

“小言是誰?”黎羽含頓時茫然了,身後的司馬恒易替小山解釋道:“是蘇曼的婢女,從青樓裏帶出來的丫鬟。”

黎羽含頓時明白了,肯定是蘇曼在搗鬼!

怒氣逐漸從胸腹中升起。

蘇曼,你真的太過分了!你就是那麼想讓我死,那麼想折磨我嗎?好!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蘇曼,從今天開始,我黎羽含,跟你誓不兩立!

“姐姐,我去求她,可是她連門都不讓我進去,我隻是想見見小言而已,我隻是想看她過的好不好而已,姐姐,你本事大,你去求求她啊!”小山央求的握著黎羽含的手,不停的搖晃,眼神迷離,竟然又要昏迷了。

黎羽含歎息一聲,捏住了他的頸動脈,很快,小山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黎羽含的臉上一片冰霜,她可以不計較蘇曼對她下死手,可是她卻不能原諒蘇曼傷害自己的親人!

從這一刻起,她們之間,恩斷義絕!

“小山才多大,怎麼會……?是我疏忽了,是我的錯,我一直當他是孩子,卻沒有料到,其實他早就已經長大了。”黎羽含愧疚的坐在了床邊,伸手撫摸著小山消瘦的臉頰,一臉的自責:“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你的,答應過你的母親,要將你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照拂長大的。對不起,小山,是姐姐的錯,是姐姐一相情願的認為,將你留在淮南道,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就是對你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需要的不是衣食無憂,而是一份可以依賴的感情!小山,原諒姐姐,姐姐會彌補這一切的~!”

是的,小山缺的不是物質生活的富足,而是情感世界的依托。幼時,他便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就是他最大的依托,就是他生活下去最強勁的動力。

當母親病亡,身邊及時補充進來了一個新的長輩,黎羽含,她再次充當了小山情感世界的依托。不可否認,小山早已經將黎羽含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而黎羽含的強硬手腕,也讓小山深深歎服。

而當她離開淮南道的時候,隻了囑咐了幾句,便帶著楚翼悄然遠去。

黎羽含不知道的是,她的離開,也帶走了小山精神世界裏的唯一一根脊梁。

在生活茫然無所依的時候,小言的出現,又及時的填補了黎羽含的空缺,成為了小山生命中新的信仰,新的寄托。

而當蘇曼阻止小言跟小山的來往後,小山精神世界裏的唯一一根搖搖欲墜的支撐,終於轟然倒地。

黎羽含不知道小山是怎麼去求蘇曼的,也無法了解小山跟那個叫小言的丫鬟之間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在她的意識裏,隻有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懂情愛呢?

可是小山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黎羽含不得不信。黎羽含隻能將這一切歸結於這個封建製社會男女的早熟上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跟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戀愛了!

司馬恒易一直站在黎羽含的背後,靜靜的看著她,眼神迷離,神色略略帶了些古怪。

黎羽含為小山蓋好了被子,緩緩站了起來,對司馬恒易輕輕點了點頭:“多謝你帶小山過來,這裏麵的事情,你能解釋清楚嗎?”

司馬恒易苦笑:“我如果能解釋清楚的話,也就不會有你們那生死一戰了。羽含,回到我的身邊來吧,我可以說服蘇曼,讓你們和平共存————”

“司馬恒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還是第一天認識蘇曼?”譏諷的笑容從嘴角揚起:“司馬恒易,你真的好卑鄙,你不愛任何人,你隻愛你自己而已!你這麼做,對我公平嗎?對蘇曼公平嗎?”

司馬恒易眼神瞬間清澈,轉身離開了房間。黎羽含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也便跟了上去。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在昏睡中的小山,不免再次歎息。

站在院子裏,司馬恒易閉著眼睛,抬頭。過了良久,他才輕輕的說道:“上麵要對我動手了,蘇曼,她也隻是為了我能活下去,所以,必須掃清一切障礙。”

“什麼?”

“我的事情,想必你就算不去問,也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吧?不錯,吏部跟淮南道素來早有勾結,這回,吏部快要頂不住上麵的壓力,打算抓個替罪羊,而這個替罪羊將是我司馬恒易!”司馬恒易的眼睛倏然睜開,目光冷冽、無情:“他們以為我司馬恒易是個傻瓜,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倒要看看,誰玩的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