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姑娘也認識我家大人?”荊築驚奇的問道。
“嗬嗬,認識?我怎麼會認識宰相這種大人物?我隻是聽說過他的事情而已,張九齡張大人素來嫉惡如仇,他要是不調查司馬恒易,倒是奇怪了。不過————”黎羽含接下來沒有明說,按照曆史的軌跡,張九齡幾年後就會告老還鄉,然後病死,這事情怎麼樣個轉機,還真不好說啊。
“不過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想說,想調查司馬恒易,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單憑那個小姑娘是無法定罪的吧?”
“是啊,我帶著小女孩回去後,大人也是這般說的,這個小女孩不能對司馬恒易形成任何的佐證,所以他才會將這個小女孩輕易放過。”荊築感慨的說道。
黎羽含抽抽嘴角,輕易放過?她跟楚翼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弄出來的好不好?不僅搭上了自己跟楚翼的將來,還搭上了自己未來三個月的賭約,連同自己的初戀。
楚翼用胳膊捅捅黎羽含,黎羽含馬上就明白了楚翼的意思。
“荊築,我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黎羽含趁機打鐵趁熱:“這回我們可是徹底得罪了淮南道的節度使大人了,這種封疆大吏,可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對付的。你家大人可有安排?”
荊築麵上微現難色,黎羽含頓時心下了然,恐怕這件事,荊築壓根就沒跟張九齡說過。不過,黎羽含也不計較,當即又說道:“我們此去洛陽,人生地不熟,沒有個可靠的人,很難立足的。荊築,既然我們是朋友——————”
“這沒的說,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們放心好了,我在洛陽有處宅院,雖然不大,但足夠居住了。”荊築微笑著說道:“隻要你們不嫌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當然不會了,我們是朋友嘛!”楚翼歡天喜地的拉著荊築就往樹林裏走:“走走走,趕緊的,你沒見羽含都扔給我兩隻兔子了嘛!我們既然要偽裝出去,就得偽裝的像點,咱再去打幾隻野味,偽裝獵人也得像那麼回事才行!”
黎羽含嘻嘻笑著,終於徹底的卸掉身上的包袱,不用再逃亡了。
放鬆心神的結果,就是直接坐倒地上了!————————
“我沒事,就是一連緊張好幾天,突然放鬆下來,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畢竟好久沒有正經鍛煉身體了,竟然退步了很多了。”黎羽含握住楚翼伸過的手,借著他的力氣站了起來,歪歪斜斜的依靠在楚翼的身上,身上的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剛才,真的很後怕!你們不知道司馬恒易的眼神有多可怕!雖然他表麵上說不殺我,其實,他比誰都想殺我!”
“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楚翼關切的將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黎羽含的體內。
黎羽含輕輕搖搖頭,說道:“沒事,隻是突然放鬆的結果,你扶我起來,我們必須在今天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樹林,上了官道,還要好多天才能到開封,然後轉戰洛陽!”
“好!你去哪裏我都陪著你!”楚翼堅定的說道。
荊築略帶失落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默默轉身,鑽進了樹林,抓了幾隻野兔兩隻獾子,順便采了些野果。
論裝扮黎羽含是三個人中最擅長的了,當即她當仁不讓的開始著手三個人的外觀打扮。原本還是一身勁裝的黎羽含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麵目無奇的獵戶少女,長長的辮子盤在脖子上,身後背著一隻細弓,腳下穿上剛剛獵殺野兔做成的兔皮短鞋。
楚翼打扮成了一個趕腳的書生,而荊築也打扮成了一個獵戶的樣子。
三個人對外宣稱荊築跟黎羽含是兄妹,而楚翼是要上京趕考的貢生。
三個人出了樹林,轉上了官道,正式的踏上了前往洛陽之旅。
前方是否如意,前途是否光明,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黎羽含在心裏默默的喊著:洛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