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無痕收畫
那昏君知道事情原委後,幡然悔悟,他拉住青蓮居士的手,後悔不迭,想要重續舊好。怎奈那青蓮居士看破紅塵,非要重回枯井。張果老在一旁勸道: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皇上隻是受妖蠱惑,暫時迷失了自己。現在妖惑已除,本真重回,你倆有緣再續,應以惜緣為上呀!青蓮居士一聽此言,開始猶豫。這時薑太公又插言:青蓮,重回皇上身邊吧,輔佐他成一代仁君,這比你自我解脫意義要大得多呀!呂洞賓朝枯井暗道望了望說:青蓮,你已沒有自修的道場了,現在枯井裏已溢滿了活水,看來你隻能在皇宮裏修行了。青蓮居士一看事已至此,道謝完眾人,便隨妃嬪回後宮去了。黃蓉見青蓮回心轉意,也滿意地牽著郭靖的手,兩人向青蓮的背影投去深深的祝福。
皇上從醒悟中回過神,傳旨讓眾人到養心殿聽奉受賞。眾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天上傳來一道仙音:諸位,你們還找不找陳摶了,難道要在這金鑾殿得功名享福貴不成?眾人仰頭一看,卻見畫遊山莊莊主遊無痕在空中正手拿畫軸衝他們訕笑。遊無痕接著又說:諸位再不出畫,生生世世可是畫中人了!呂洞賓一聽,忙招呼眾人騰空而起,升入雲霄。
當眾人再次落地時,已落定在畫遊山莊的照壁前。再一看照壁,原來的畫境均已遁形,卻有一首:“菩提本無樹,明境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的佛偈。那佛偈裏還藏有一隻道鞋。眾人一查,原來是張果老出畫時走的太急,一隻鞋落下,就這樣遺落在畫中了。張果老自嘲地說:這首釋迦大學慧能的佛偈,應該改成:果老遺履處。眾人正哂笑,忽然從照壁後傳來一人的聲音:人家釋迦大學的達摩校長將一隻鞋故意遺落在棺材裏,以啟世人。不知果老仙師這隻鞋留在畫中是何意?難道是讓我的畫遺臭萬年?話一落地,但見拄著拐杖的遊無痕出現在眾人眼前。張果老與遊無痕早就熟識,所以他不客氣地說:遊老頭,有我的鞋在你的畫裏,是讓你的畫沾仙氣呢!遊無痕捂住鼻子說:隻怕避之唯恐不及呀!眾大笑。
遊無痕邀眾人去茶舍一敘。正待要離開照壁,突忽從壁中又飄出一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風姿卓絕何仙姑。何仙姑一手拿著根桃木棍挑著張果老遺在畫中的那隻道鞋,一手指著呂洞賓說:好你個呂洞賓,隻顧自己快活,卻將我遺落畫中,是何道理?呂洞賓麵紅耳赤地說:對不起仙姑,一時情急,不想將你遺落了。何仙姑故意咄咄逼人地說:說,怎麼罰你!讓我用桃木鞭笞你五百下!張果老看見被何仙姑拿出來的道鞋,忙解圍說:仙姑,幸虧你把道鞋給我拿出來,否則我不成了鐵拐李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邊說著邊從何仙姑的桃木棍上將自己的道鞋摘下來穿上。他攔住怒氣衝衝的何仙姑又說:仙姑,這事要說起來是我不是,洞賓是為了救我才耽誤叫你出畫的,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原諒他吧,再說這還有咱們的學生在呢!恐怕動手不方便吧?張果老用手指指黃蓉和郭靖。薑太老也幫襯道:對呀,老師在學生麵前打董事長,是何道理?竹林老怪衝上前去說:何仙人,呂仙長是為救我才忘記尋你出畫的,這樣吧,我替他受罰,您打我五百下吧!何仙姑本來隻想出出氣,一看眾人這樣,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遊無痕說道:眾大仙別鬧了,快去喝喝茶消消氣吧。都忙活半天了!黃蓉順勢架著何仙姑朝茶室走去,何仙姑一看,也隻好不了了之。
眾人在茶室落定,品了遊無痕幾道上品的桃花塢茶後,張果老便啟口問陳摶的下落。遊無痕賣關子說:要尋陳摶可難了,陳摶的睡功天下第一,他見哪睡哪,有時睡在天上的雲裏,有時睡在地下的棺材裏,睡蹤無定呀!張果老一見遊無痕滿口天上底下,雲山霧罩,便將尋陳摶一事的因由細細道來。遊無痕聽罷忙說:這不可能,陳摶決不會傷害釋迦大學的人!張果老說:我們也不相信陳摶會那樣做,可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到釋迦大學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