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每一層都有人進出。
夜歐霆站在角落裏,臉色陰沉,薄唇微抿,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直到騎士十五世上,他才仿佛虛脫一般,深深的靠近座椅裏。
盛小柒拿過紙巾,牽著夜歐霆的手,把他掌心的汗輕輕的擦去,“那件事不怪你。”
她輕聲的安慰。
夜歐霆將手臂擱在額頭上,擋住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剛到劇團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常常被欺負,隻有婉玉肯幫我。我不肯演出就沒有飯吃,是她一直偷東西給我吃……後來她暈倒在舞台上,我才知道我吃的都是她的飯。”
盛小柒緊緊抱著夜歐霆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知道,此刻說再多的安慰的話,都不如默默的傾聽。
“我第一次上台表演,回來以後吐個不停,是他照顧了我一夜。我第一次打激素,整夜發燒,也是他照顧了我一夜。如果,如果不是我做了逃兵……”
盛小柒聽著男人強壯的心跳聲,根本無法想象他當年那些無力又悲傷的遭遇。蔣婉玉在夜歐霆的心裏不僅僅是愧疚的對象,更是他同生共死的好友。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內心的愧疚更深。
如果有可能,夜歐霆會不惜一切代價滿足蔣婉玉的所有需要。隻是,他也有感覺,她最想要的,他永遠都給不了。
盛小柒的心裏泛起一絲自責,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針對蔣婉玉,如果她不在蔣婉玉的麵前秀恩愛,她是不是就不會舊事重提來刺激夜歐霆。
“歐霆……都過去了……”她抱緊他,“我不會再刺激她了。”
夜歐霆的手臂放下,擱在盛小柒的頭上,男人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是我對不起你。不能給你一個更優秀的我……”
他低頭吻了吻盛小柒,“但,不管我如何肮髒,都不準你離開。”
盛小柒抬起,迎著他的吻,“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
錦江在車外站了一個小時,然後被招呼上車。
“五爺回哪?”
盛小柒看了夜歐霆一眼,撒嬌到,“我好久沒見布布了。”
“回憑欄別墅,把布布接過去。”
“是。”
車窗降下一半,十月初的風有些涼,夜歐霆把自己的外衣披在盛小柒的肩頭、“明天的股東大會都準備好了?”
“嗯。”盛小柒點頭,“何明肯定跟你彙報了。”
夜歐霆低頭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白西鄰給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打算怎麼用。”
盛小柒一怔,歪著腦袋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夜歐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眯了眯眼睛,對盛小柒說,“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我不希望你跟白西鄰有接觸。”
要知道白西鄰曾經企圖非禮盛小柒,被他打斷了腿。敢覬覦盛小柒的人,本來就在夜歐霆心裏列入了黑名單。
可白西鄰不知悔改,一而再的用各種方法接近盛小柒。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而對盛小柒而言,白西鄰雖然不按套路出牌,但暫時沒有危險,最重要的,她有一件事要經過白西鄰核實。
所以,她沒有把話說的那麼絕對,“你不是給我配了保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