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方才這位姑娘已經告訴我了。”
那位叫做小沫的姑娘笑著拉住他的胳膊,“小武哥,我已經告訴他了呢!”
那位叫做張武的男子,笑著刮小沫的鼻子,“我們回家吧。”
“好。”
白玲玥看著兩個親熱的背影,眼淚,再次決堤。
回到船上,她已經擦掉眼淚。好像,剛剛的事情都不曾發生。
“阿成,老九出去了。估計等下就會回來,我們等會兒他吧。”白玲玥對段成澤說道。
段成澤拉過她,“我們等會兒便是。”
等了幾個時辰,老九才回來。原來,他是去山裏采藥了。說明來意之後,老九認真檢查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段成澤的腿還是有救的,隻是需要的時間會比較長。
白玲玥和段成澤聽到這個消息,相視一笑。他們都沒有過於激動,因為,這件事對他們而言,遠遠都沒有彼此在一起了來得重要。
老九給段成澤紮針,那密密麻麻的針讓白玲玥看著揪心。
“老九,你認不認識那個叫小沫的姑娘?”當白玲玥和老九在外麵的時候,白玲玥問了這個問題。
“小沫我是認識的,她和她爹靠采藥為生。不過,現在他們家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人?什麼意思?”
“就是某天,他們家裏就來了一個男子。”
白玲玥沒有再問下去,老九素來不喜說話。能與她說這麼多,已經很難得了。再問下去,倒是顯得自己家不懂事了。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她終於確定,他就是他。
第二天,趁著段成澤和老九在釣魚的時候,白玲玥去了小沫家。
很普通的農家,院子裏養了很多雞,還曬著很多草藥。
還未走進屋,便聽到他在說話,“爹,你的腳好些了嗎?”
有人答話,“你這樣每天給我洗腳按摩,怎麼能不好些呢?就是難為你了,每天花時間這樣折騰。”
又是他的聲音,“爹,我都要跟小沫成親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女婿了。女婿做半子,我孝敬您是應該的。”
白玲玥透過門縫,看見蹲在地上的他。他那般認真的在替他洗腳,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摸樣。以前,他的眼角眉梢總是不認真的,別人總是無法真的看清,他在想些什麼。此時的他,卻再也不是那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享受人生。他的身上,有了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
她敲響了門,“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說話的是老伯。
“我可以跟你單獨聊聊嗎?”白玲玥問那個叫張武的男子。
張武不耐煩的看著她,“姑娘,你到底想做什麼?”
“算我求你,陪我出去聊聊行嗎?”
“這位姑娘,你真的很奇怪誒?我們又不認識,你找我做什麼?”張武更加不耐煩了。
“是關於小沫的。”
一聽到小沫兩個字,張武的眼神都變了。
“好吧,我跟你出去。”
白玲玥和張武站在江邊,“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白玲玥問他。
張武搖頭,“不認識。”
白玲玥哭了,但隨即便被她狠狠地擦掉。
“辭遠……”她輕輕地喊他的名字。是的,他是許辭遠。是那個消失了的許辭遠。可是,白玲玥終於找到他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最先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的是她的眼淚。她哭了,狠狠的哭了。可是,他看她的眼神那樣陌生。他,不認識自己了。
“姑娘,我不認識什麼辭遠!”張武說道。
白玲玥笑了,輕輕地笑了。她輕輕地彎下腰,摘下他腰間的玉佩。
“那你覺得,這個遠是什麼意思?”
他有些火了,“你將它還給我!”
白玲玥將它握在手裏,“辭遠,你就是許辭遠!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你帶回去!”
許辭遠搶過她手裏的玉佩,“我才不跟著你 一起發神經!”說著,他便要離開。
白玲玥卻緊緊地握著他的衣角,“辭遠,你走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很想你。還有你爹,你走了,他怎麼辦?”
許辭遠轉過頭來,“姑娘,你真的很奇怪!”說完,他便狠狠地甩開白玲玥的手。
白玲玥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怔在原地。許辭遠,曾經,她以為他死了。他的死,成為了她心裏的傷痛。可是,此時,她發現,他還活著。可是 ,他卻再也不認識她了。他好像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白玲玥真的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如果她要傷心,可是,他卻還活著。至少,他還活著,好好地活著。他還活著,這是天大的好消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