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楚白飛回到籬笆小屋的時候。隻剩下香蓮一個人昏倒在屋子裏,白玲玥不見蹤影。
“香蓮,醒醒!醒醒!”
終於,香蓮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對上的是楚白飛焦急的眼神。
“玲玥呢?”
香蓮摸著自己的腦袋,似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我問你玲玥呢?”楚白飛焦急的問道。
香蓮這才想起來,“姐姐……姐姐她……被人綁走了!”
香蓮的話在楚白飛的心上重重一擊,被人綁走?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為了什麼?楚白飛感覺自己都要擔心的瘋掉了!
三萬兩白銀終於籌到,段成澤帶著錢按照綁匪所說的,去了鶴山亭。綁匪要求隻能他一個人去,所以,縱使行動不便。他也沒有讓人跟著,他獨自駕著馬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一路祈禱,白玲玥好好的。
白玲玥被關在黑黑的屋子裏,卻毫無畏懼。她已經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失去的了。當初,她害怕過,可是,她還是失去了自己的臉。當初,她害怕過,可是,還是失去了唯一的愛。當那些害怕失去的東西都已經失去了以後,她便再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到了現在,她唯一剩下的便是自己這條命了。可是,她不在乎!死了又如何?活著又如何?對於這個人世,她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段成澤艱難地從馬車上下來,此時,天已經黑了。按照綁匪所說的,段成澤終於找到了鶴山亭上的神仙廟。
正想靠近,就有人出來將他攔住,“你是什麼人?”
段成澤回答,“去稟告你們頭兒,段成澤已經帶著錢過來了。”
“好!”
鶴山亭上原本有很多的房子,後來,鶴山亭這一帶發生了災荒。幾乎所有的百姓都離開了,再後來,有人將民舍都該做土地。隻剩下這一處寺廟。
段成澤呆呆的看著這座廟宇,想到白玲玥就在裏麵。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餓著她,有沒有渴著她。想到這些,段成澤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揪起來了。恨不得,被綁架的那個人是自己。
“段少爺,我們頭兒請你進去。”
段成澤正想轉動輪椅進去的時候,卻被人伸手攔住,“等等,段少爺,我們頭兒說的可是讓你自己走進去。可沒有說是讓你帶著輪椅進去!”
段成澤抬頭看著這個得意的笑著的人,“你們想怎麼樣?”
“很簡單,從輪椅上站起來,自己走進去。”
段成澤愣了一下,點頭,“好。”
說完,他便用右腳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其實,他的右腳一直都完好無損。隻是,他不想用那樣狼狽的姿態走路。不過,為了白玲玥,他可以放下任何東西。
他剛往前走了一步,身旁的那個男人便對著他的右腳膝蓋部位狠狠的踢了下來。段成澤的整個身體頓時趴在了地上。
“走吧。”男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段成澤掙紮著爬了起來,隻是往前走了一步,便再次被踢倒。他看著男人更加張狂的笑容,終於,還是慢慢地爬了起來。
他隱隱地感覺到這起綁架案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這個人,好像並非僅僅是為錢,更有一種以折騰自己為樂的感覺。
再一次爬起來,再一次跌在地上。再一次爬起來,再一次跌在地上……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段成澤沒有放棄…...他無法放棄,因為,在那個房子裏麵有他最心愛的女人。哪怕是用爬的,他也要爬到她身旁。
幾十步的距離,當段成澤終於走到時候。他的膝蓋、掌心都已經滲出血來。旁邊的男人將門打開,“進去吧。”
屋子裏,依舊是一片漆黑。白玲玥聽到有人推門,並未做任何反應。段成澤慢慢地挪動著身體,“玲玥,你在嗎?”
白玲玥聽到段成澤的聲音,有過一瞬間的欣喜,不過,隻是瞬間。她想起了他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話,他已經不愛她了。到了現在,她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了。可是,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玲玥,你在這裏嗎?”
白玲玥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段成澤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這種黑暗。於是,他發現了角落裏的人影。
他挪動自己的右腳,終於到了她的麵前。感覺著她熟悉的氣息,他知道,他找到她了。
“玲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白玲玥沒有說話,段成澤摸到她的臉,發現她的嘴巴裏被塞了一塊布。將布拔了出來,段成澤將白玲玥緊緊地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