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祖看著陳如雪微微隆起的小腹,開心的笑了起來。陳如雪的心意,他這個做義父的一直都知道。隻是,卻始終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如今,他們能走到一起。他自然是高興的。
段成軒看著陳如雪站在大哥的身旁,還懷有身孕。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忍住了。
晚宴尤其豐盛,段淳祖這幾年,一直到處遊玩。很少和他們三人聚到一起。其實,段成澤,段成軒,陳如雪,三個人,都是段淳祖收養的孩子。隻是,陳如雪堅持姓自己的本姓,陳。段淳祖也就不勉強她了。因而,對外說,便是段家的表妹。
段成澤在宴會上,雖然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是,段成軒看得出來。他有心事。雖然,他的性格,原本就不喜。不過,段成軒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就如同他肚子裏的蛔蟲那般,他開心或者不開心,他都看得出來。
家宴結束之後,段淳祖先回房間休息了。這幾日,旅途奔波,的確是累了。
“大哥,你怎麼和如雪在一起了?”段成軒叫住段成澤問道。
“成軒,有些事,你不了解的。”段成澤似乎很不想談到這個問題,躲閃著不願回答。
段成軒逼近他,“大哥,我是你的弟弟。我了解你,你不愛如雪。既然,你不愛她,你為何要娶她?”
段成澤看向他,“成軒,你以為,我想娶她嗎?我也不想糟蹋她!可是,她執意要嫁,我又能如何?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倔強!這些年了,我明的暗的,都說了。可她,就是不放手,我能怎麼辦?”
段成軒氣短,他知道,段成澤所說的,並無一句假話。這件事情,本不是他的錯。
不遠處,陳如雪聽著他們兩兄弟的爭執清晰的傳入自己的耳朵裏。雖然,一直都知道,成澤娶自己,不過是被逼無奈。
可是,有些事情親耳聽到與內心知道是不同的。內心裏知道的事情,還是可以自欺欺人,而親耳聽到的事情,就連自欺欺人都不可以。
陳如雪摸著自己的小腹,暗傷成河。
陳如雪帶著丫鬟上街,買些胭脂水粉。還未走到門口,便看到白玲玥從裏麵走了出來。陳如雪心裏一驚,不知白玲玥怎會出現在了這裏。
她遣退丫鬟,自己則悄悄的跟在了白玲玥身後。
她跟著她到了悅來客棧後,白玲玥便不見了身影。
“掌櫃的,剛剛進來的那位姑娘住幾號房間?”
掌櫃抬起頭,見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於是回答道:“那位姑娘住在天字一號房。”
陳如雪敲了白玲玥的房門,白玲玥還以為是段成軒過來了。打開門,卻發現是陳如雪。
請她進屋,又倒了一杯熱茶。
“如雪,你怎麼來了?”白玲玥問道。
陳如雪怔怔的看著白玲玥,“你答應過我,遠遠離開的!你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陳如雪的聲音充滿著質問,白玲玥愣在那裏,一時間無言以對。
“如雪,你聽我說……”
陳如雪激動的站了起來,打開白玲玥的手,“你答應過我,要給我的孩子一份完整的父愛的!你答應過我的,你怎麼可以食言呢!”
陳如雪的眼淚掉了下來,白玲玥愣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白玲玥解釋道:“如雪,你聽我說。我不會回段府的,我更不會見段成澤的。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不會反悔。你相信我好嗎?”
陳如雪淚眼婆娑的看著白玲玥,有些懷疑的問道:“玲玥,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玲玥堅定的點了點頭,“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陳如雪笑了,她抱住白玲玥。
“玲玥,這麼久不見,我好想你啊!”
白玲玥微笑,“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
陳如雪點頭,“我很好。”
白玲玥終於放心了。此時,她知道自己的離去,竟然能夠讓另一個女子感到幸福。她才發覺,在這個人世間,她還有自己的價值。
這個女子,是她唯一的朋友。隻要她能幸福,她也就開心了。
陳如雪走出悅來客棧,陽光下,她的臉竟然有那麼一絲猙獰。
段成澤握著段成軒掉下的那塊手絹,久久緩不過神來。這是白玲玥的手絹,他記得的。她素來喜愛芍藥,每一塊手絹上都要繡上芍藥的花樣。而,手裏的這塊手絹,他是見過的。
他不相信,這世間竟有這樣的巧合,同樣的花樣,竟然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裏。
為何?白玲玥的手絹竟然出現在了段成軒的身上?難道,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一起嗎?
成軒,真的是這樣嗎?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也會背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