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玥是哭喊著醒來的,夢裏的楚白飛,渾身血跡。她看見,段成澤的刀,插向楚白飛。她哭著,喊著,求著,可是,段成澤的刀毫不留情的插進了楚白飛的腹部。血流不止……
段成澤的笑容,讓白玲玥那般揪心……
於是,她醒了。
睜開眼睛,段成軒的臉,近在咫尺。白玲玥的淚珠,還留在臉上,宛若天使。
“對不起,我失態了。”
段成軒搖頭,“沒關係。”
此時,天已經亮了。駕車的車夫,不知何時也已經不在。
“都是你在駕車?”
段成軒沒有回答,隻是說道:“出來走走吧,外麵風景不錯。”
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外麵的青草蔥蔥鬱鬱。有不知名的小野花,鮮豔的黃色,開在了那一片青草之中。青草,黃花,藍天,白雲。
白玲玥突然覺得在這樣大的世界之中,她,何其渺小。突然,她覺得那些愛,恨都走遠了。她伸出雙臂,感受著大自然的風從她的臉上吹過。感受著青草的氣息,泥土的清新,野花的芬芳。
“跟我一起去看這個世界吧。不再理會這所有的繁瑣紛爭,隻是去看看美麗的山水。”白玲玥睜開眼睛,隻見段成軒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他的手,伸在她的麵前。
他的話充滿誘惑,他說:“在遙遠的雲南,那裏,四季如春。我們可以先去那裏看看。然後,我們可以去北國看雪,據說,那裏的積雪,可以淹沒過膝。那裏,嗬氣成冰。”
白玲玥望著他的臉,輕笑,“你是在誘惑我。”
段成軒笑道:“是,我在誘惑你。你能被我誘惑嗎?”
白玲玥輕笑著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是的,我被你誘惑了。”
雲南大理,此時正是繁花盛開的時候。
白玲玥換上了這邊姑娘所穿戴的那種衣服,又采了許多的花,編成花環,戴在頭上。婉如一名農家的少女。
她站在一片花叢之中,問段成軒:“段成軒,你看,好不好看?”
段成軒此時也已經是這種打扮,丟棄了華服,折扇的他。雖然少了那分貴氣,但卻更添溫和。
“好看極了。”
白玲玥微笑著轉了一個圈,手腕上的鈴鐺響起,清脆悅耳。
段成軒看著這樣的她,不由感歎,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多好!他本就是淡泊之人,所要的,真的不多。不過是守在眼前這個女子的身旁,看著她的笑臉,聽著她的聲音。已然知足。
夜晚,找了一處農舍休息。
農舍的主人十分熱情,在段成軒的再三堅持之下。才肯收下那一點碎銀子。收了銀子之後,似是感覺不好意思。中午,特地將家裏的老母雞殺了,給他們燉湯喝。
白玲玥不由感歎:“這邊的人,真是淳樸,熱情。”
段成軒微微附和,“是啊。”
那句,你願不願意一直和我呆在這裏?在嗓子裏轉了幾圈,終是沒有吐出。
是的,他是愛她的。從第一次見她開始,他便愛她。
他記得,初遇她時,她著一身驚豔的大紅色。在台上,長袖舞動,風姿綽約,婉如仙女下凡。
他記得,他擋住她的去路,她的秀眉微挑。
他記得,她的淡雅微笑。
他記得,抱著昏迷的她。而她,那般無助的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是的,他記得她的種種種種。從一開始,他對她,便是情有獨鍾。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許是,她那一身大紅,照亮了他的眼。又許是,她那驚人的舞姿,奪走了他的心。總之,他愛上了這個女子。
可是,卻不能言語。
她是大哥要的女人,即使,他隻是恨她。並且,據他對他的了解。他知道,他的心裏,並沒有他自己所以為的那般恨著白玲玥。
可是,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和大哥搶女人。於是,隻能看著她成為自己的大嫂。雖然,大哥從未承認。
他看著她受到種種刁難,心痛,難過,卻無可奈何。
看著她奄奄一息,他決得自己的心都裂開了。撕裂般的疼痛,讓他覺得如果她死了,那他,也一定活不下去了。
他害怕自己衝動的走到她的麵前,說道:“跟我走好嗎?”
所以,他選擇逃離,遠遠地離開這個女子。他以為,不見,不念。可是,原來,不見,並不等於不念。
他從外地回來,還未到家,卻已看到背著包袱的她。他糾纏著,胡鬧著,她,終於上了他的車。
他看著她的睡顏,暗暗發誓,隻要我還活著,我便不會讓任何人再動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