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四個人坐在一起,倒是難得的勝景。主要是四人的相貌氣質,雖是各不相同,但又可以用同樣的話語來形容。那便是一個最簡單的字—美!
白玲玥淩冽之美,陳如雪柔和之美,段成澤冷酷之美,段成軒溫暖之美。
白玲玥挨著段成澤坐在了主席上,左邊是陳如雪,再過來便是段成軒。
白玲玥看了看段成軒,雖然聽說上次是他出手相救,但她卻從未開口道謝。而他,似乎也在盡力避免與她碰麵。雖說,這段府挺大,但也不至於大到她在這裏呆了幾個月,卻從未與他碰見吧?
想來便是,有人刻意避開吧。
也罷,他們之間,原本就無交情。見了麵,反倒不知如何解釋這所有的一切。不見也好,免得徒生尷尬。
既然人都到齊,那便開席了。
除了陳如雪,其餘三個人非常有默契的沉默著。
白玲玥去夾一塊清蒸魚,不料與段成澤的筷子碰在了一切。她立即收回,段成澤看了她一眼。隨即,將魚肉夾到碗裏。
白玲玥看著段成澤吃掉了那塊魚,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記得以前,他從不吃魚的。總是說著,魚太腥了。他聞不了那味兒。那個時候,她總是惡作劇。將魚肉混在他的飯裏,讓他不小心吃下。然後看他慌忙將飯菜吐出來,自己則躲在一旁,笑得好不樂嗬。
那個時候的他們,沒有愁,沒有怨,沒有恨。沒有分別,沒有眼淚,沒有彼此的折磨。
可是,如今,什麼都不同了。就連一直的習慣都能改變,就連最討厭的東西都能喜歡。看來,人真的是會變的。
或許,一開始便是自己錯了。一開始,她便不該以為,他還是他。還是自己最信賴的人。他們之間,早已經天翻地覆,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摸樣。
看來,是自己太過幼稚。
白玲玥暗自嘲笑自己。
白玲玥不知道,在養腿傷的那段時間。他那樣恨她,卻又那樣想她。在那些個被身體的痛,被心上的痛折磨的日子。
他都在練習做魚,練習吃魚。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好像是突然之間,他便喜歡上這樣。喜歡上做她喜歡的菜,喜歡上吃她喜歡的菜。
他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無法停止。
後來,這樣的習慣,便再也改不了了。
雖然在飯桌上,陳如雪一直努力的找一些話題,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熱烈的回應。所以,不消一會兒,她也沉默了下來。
一頓年夜飯,安靜的有些詭異。
吃完飯,陳如雪拉著白玲玥去院子裏放煙火。
將煙火點燃,握在手裏旋轉,會劃出美麗的圈。燦爛的煙火照亮了陳如雪的笑臉。很多年沒感受過過年的氣氛了,也是很多年沒玩過這種玩意兒了。
看到陳如雪玩得這般開心,白玲玥也拿過一隻玩著。
陳如雪拉過白玲玥空閑的那隻手,在院子裏轉起圈來。陳如雪穿的是白衣,白玲玥則是一身大紅。一紅一白,在院子裏飄動起來,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遠處,一雙眼睛始終跟著紅衣女子。他眼裏的情,那樣深,那般濃。
隻是,黑暗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
放完煙火,白玲玥去了書房。她知道,段成澤每天晚上都會在那裏呆很久。
她敲了門,他在書房看賬本,頭都沒抬,漫不經心的說了聲,“請進。”
白玲玥推門進去,段成澤看見她,很是驚奇。他放下賬本,挑眉看她:“有事?”
“明日是初一,我想去萬華寺上香。
”她開口,不像征求允許,更像是支會他。
段成澤似是心情不錯,並沒有對她多加為難。隻是淡淡的開口,“你去吧。”
白玲玥點頭,也不多說話,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