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這之前,白玲玥和陳如雪隻是普通朋友。那麼,從今以後,她已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夜晚再一次降臨,白玲玥脫了外衣,正欲上床歇息。門突地被打開,門口,站的是怒氣衝衝的段成澤。
“阿成,有事嗎?”
段成澤走向她,“今天,不是跟你說過,要洗完衣服嗎?你去了哪裏?”
“如雪帶我上街逛了逛……”
段成澤的臉冰冷如霜,“如雪也是你叫的嗎?”
“我……”
“你隻是一個青樓女子,你以為,你跟如雪是一樣的嗎?”
“憑什麼不一樣?這些年,我潔身自好,隻賣藝不賣身!”白玲玥縱使對段成澤有著諸多愧疚,可也忍不了他這般羞辱。
段成澤冷笑,“白玲玥,入了青樓,你還有臉談潔身自好?你不過是一婊子,是一個供男人玩樂的女人!”
白玲玥被激怒了,那個人,曾經與她那般親近,此時,從他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那樣傷人。她的手掌不自覺的抬了起來。在落下的那一刻,卻又被製止住。
段成澤握住她的手腕,“怎麼?惱羞成怒了?可是,對不起,我說的,都是事實。”
白玲玥笑了,“段成澤,我是一個婊子,是一個供男人玩樂的女人,那你呢?你還不是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段成澤將她的手重重甩開,她整個人由於重心不穩,撞到了桌子上,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血珠。
“白玲玥,我娶你,隻是為了看你生不如死!你們白家欠我的,我要從你身上連本帶息的討回來!”
“阿成,我們之間,真的就隻剩下恨了嗎?”
段成澤走進她,蹲了下來,他用指尖抬起白玲玥的臉,“不然,你以為呢?”
白玲玥閉上眼睛,有淚從眼角流出。
段成澤鬆開她,當看見她的眼淚,他的臉上有一絲異樣,隻是,這一幕,誰都沒有看見。
白玲玥跌坐在地上,始終沒有起來,她的表情呆滯,額頭還有著斑斑血跡,煞是駭人。
她坐在那裏,任屋外的風吹了一夜,她在地上凍得早已失去知覺。
是婉如一大早過來給她熟悉的時候發現,門竟是敞開的。心中暗自奇怪,走進去一看,發現白玲玥駭人的摸樣,手中的洗臉水應聲落下。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她一邊心疼的問,一邊扶起白玲玥。
白玲玥搖了搖頭。
看她這幅摸樣,婉如更加心疼。即使當初蘇晴兒隻是個青樓女子,卻也從來沒有受過這般苦啊。她看著她嫁入段府,看著她過得那般不幸福,她的心,真的在疼。
幫白玲玥洗了個熱水澡,伺候她穿上幹淨的衣服。
“小姐,你睡會兒吧。”婉如關切的說道,看她這樣憔悴,她確實心疼的難受。
“不用了,婉如,你給我梳妝吧。”與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倒不如出去走走。
“可是……”
婉如一臉擔憂,白玲玥打斷了她的話,“沒事的,我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