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理重的學生表示：其實並不是很想和中年大叔聊人生嗬嗬噠。
“王貴和啊！”老李頭笑眯眯的，手裏是王貴和的模擬誌願填報單。
“老師。”
“軍校！哈哈，不錯。”老李頭點點頭，眼裏滿是讚賞，“我原本以為，你們這一代，想要考軍校的怕是難找了，倒沒想到自己班裏出了一個。”
“之前你媽媽給我打過電話，你呀——真是讓人不省心。”老李頭說著，搖了搖頭，“軍人要有擔當，連家庭都處理不好的，怎麼可能讓人民放心呢！”
“對不起老師。”王貴和低下頭，“我和家裏人說過了，但是他們不太希望我報軍校。”
“那就接著說，好好說！先斬後奏是不對的。而且，老師相信你家裏人會理解的。”
“知道了，老師。”
“行了！老師對你沒什麼要求，好好考試。還有就是，以後要是變黑了，別怪老師認不出你！”老李頭開了個小玩笑。
“我會認住老師的！”王貴和沒有笑，這個陪著一屆又一屆高三考生走上考場的老師，如今又將送走一屆了。
“去吧，把我們班班花找來。”
班花，秋琪。
“哎呀！我們班的女神！”老李頭愉快地彈了彈手裏的紙，“不錯，帝都的風水養人，將來又是個大美人！”
“老師，我會努力的。”
“這麼多學生，就你最讓老師放心了。秋琪啊，有的時候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放輕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用怕。”
“是。謝謝老師。”
“去把商齊找過來吧。”
商齊到辦公室的時候，裏頭除了老李頭，已經沒有其他老師了。
“混小子！每次都是你出意外！”
商齊一個閃身躲開了老李頭的紙團攻擊。“老師，生氣容易高血壓。”
“老李頭還年輕著呢，什麼高血壓！”
“你都說你是老——李頭了。”大概是猜到老李頭要說什麼，商齊說笑起來。
“唉——老了，看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你這妥妥的帝都大學，做什麼填個A大？”
“家族在這裏，我自然是要留在這裏的。”
老李頭歎了口氣。好半晌才說道：“可惜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那個小丫頭呢。說好的風花雪月你儂我儂呢？”
“……”
專業毀氣氛一百年的老李頭笑著不說話。
“老師，你之後是教高二嗎？”
“嗯？怎麼了？”
“如果教文重，麻煩你多照顧她。”
“嘖嘖嘖——秀恩愛秀到老師這裏，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商齊一本正經地答道。
老李頭被噎到了，瞪了自己的得意門生一眼，“行了，趕緊滾吧。知道了。”
“謝謝老師。”到底是真心實意地敬重這位老師，商齊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才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老李頭，將剛剛扔向商齊的那團紙撿了起來，展開，鋪平，放到了旁邊薄薄的一遝紙上，然後細細地整理一番，拿鎮紙壓好。仿佛，那一遝紙，就是三十個學生的未來，不可輕慢待之。
曆年的高考都是六月七號八號。取“錄取吧”的諧音。
六月六日，市一中作為高考考場，全校放假，布置考場。
王汐的教室作為考場，必須清空所有東西。王汐將書搬到了宿舍，來回走了好幾趟。
“幸好我們宿舍有個空床位，不然這麼多書，都不知道放在——哪裏。”錢簫原本說的挺順口，隻是後麵聲音越發低落，顯得尷尬極了。
為什麼會有個空床位？
因為唐月換了宿舍。
“對不起。”錢簫低垂著頭，道歉。
王汐心情也不好，她也碰到過唐月幾次，隻是一直沒有打過招呼。曾經那麼要好的朋友，如今卻形同陌路。
“好了，別這樣！高考假哎！我們今晚出去吃吧？”劉莉莉出來打圓場。
“好啊！”錢簫笑著說道。
“那個我答應了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