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個時辰,我又惹得李軒發怒了,這次他命人狠狠地重罰了負責澆花的阿石,因為阿石任由我把李軒最心愛的那盆花澆得根都爛了。
瘦弱的阿石被打得皮開肉綻,止不住的哀嚎,可他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我發瘋似地衝上去想要阻止落在阿石身上的長棍,可芸姑姑拚了命地抱住我,生怕我再惹惱了李軒。
我隻好惡狠狠地瞪著李軒,他正悠哉地坐在遠處的涼亭裏喝著香夫人親手泡的花茶,二人親密無間,談笑風生,仿佛這邊受刑的一幕根本於他無關。我討厭透了他的高高在上。
行刑終於停了,我掙脫開芸姑姑的手,趕緊跑到阿石趴著的長凳邊蹲下,他的後背和褲管全是血,肯定疼極了。
我不知怎麼的就哭了,眼淚斷了線似的滑下臉來,止都止不住:“阿石,對不起,我不知道那盆花那麼嬌氣,連多澆點水都會枯萎。是我連累了你。”困在王府的日子實在太無聊了,我想找點事做,幫著阿石澆澆花除除草,結果花萎了,阿石也挨打了。
阿石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對我說:“是小的失職,不關王妃的事,王妃別哭,哭花臉了就不好看了。小的真不疼。”
這個時候,阿石還逗我,他明明疼得整個額頭都是汗,為了讓我心裏好受點,強忍著說不疼。
芸姑姑叫了下人幫忙把阿石攙扶回屋,她自己扶著我站起來,我望過去,李軒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目光冷若寒冰,我生生地打了個寒顫,慌忙拉著芸姑姑跑回了墨園。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我叫秦曦,是大齊的皇帝主婚嫁給李軒的王妃,十五歲那年風光大嫁給當世雙傑之一的李軒,我成了整個京城最讓人羨慕的女子。李軒是皇帝親自冊封的外姓王爺,與皇帝親如兄弟,是皇帝最信任的朝臣,他俊雅風流,才思敏捷,有大齊第一美男之稱。
這些都是我沒嫁過來之前偷溜到摘星樓吃醉雞的那天從說書人嘴裏聽來的,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有一天會和李軒扯上關係,而且還是嫁給他為妻,在我眼裏李軒根本和謙和溫雅搭不上邊,他就是個心機叵測,冷硬如冰的卑鄙小人!
阿石不是第一個因為我而受罰的下人,我直覺李軒和我有仇,三天兩頭挑我的毛病,可恨的是他總能以此為由懲罰我身邊的人,讓我不痛快。
芸姑姑私底下撫摸著我齊腰的墨發,慈愛地說能嫁給軒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每次她一提起這些,我就興致索然嚷嚷著要爬上床睡覺,我實在不想聽到芸姑姑說起李軒的半點好來。
我一點都不討李軒的喜歡,要不他為什麼總是拿我身邊的人出氣呢?
身邊的丫鬟小廝都羨慕我,小葉常常滿臉花癡地形容李軒看著我的眼神,有多麼的專注深情,我沒好氣地敲敲她的腦殼,她的腦袋瓜裏裝的都是什麼呀,哪隻眼睛看到李軒“深情”地凝視我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李軒對我好呢?